胃疼过一次后身体更差。
松江接连的阴雨绵绵，换季中的温差导致周存声又低烧不断，他病起来没有精神，也没有再固定的再一天两通电话给谢桑打去。
电话之间间隔的时间长了。
谢桑才主动打去一次。
她的时间紧张。
手里这部戏是自己拉的投资，没有好的拍摄条件，连周期都有限，腾不出什么空闲。
连给周存声打电话。
都是在紧着吃饭的时间。
他接得很缓慢，刚巧胃疼在发作，手机放在桌面上，自己则疼得侧趴着，虚弱地淡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最近忙吗？”谢桑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她有克制自己的性格，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依赖他，“电话都不勤了。”
“……你上次不是说没那么多时候接电话？”
“那你就不打了？”
看来不是有什么大事。
就是思念而已。
周存声胃疼好了些，还是谢桑这通电话的功劳，“我照常打，你也要有空接。”
“你打嘛，我接不到看到也会回的。”
突然痉挛的痛让周存声痛呼了声，很轻，可唇靠着手机话筒，还是传到了谢桑耳畔。
她有听到。
也有见过周存声犯病的样子。
“又不舒服了？”
周存声很轻的“嗯”了声，努力应着她。
谢桑能想象的到他憔悴而苍白的脸，不由的引人心疼，“怎么不去医院？”
“去过了。”
可该疼还是疼。
最令周存声难过的是夜里疼醒，还要自己忍痛去拿药倒水，吃下后身体是好了，灵魂里的寂寞却没有药物可以抚平。
这是谢桑无能为力的事情。
除了没有分量的几句关心外，她做不到更多，也无心做更多。
沉吟半响，也只能给周存声画大饼。
“等我这部戏拍完了，就回去陪你。”
就算只是这样。
周存声也能欣慰的微笑，“好，什么时候能拍完？”
“还有四个月呢。”
这次算是久的。
正因如此。
她才会内疚。
周存声还有话要说，却被谢桑打断，她紧盯着屏幕，是申嘉歆的电话，“申姨给我打电话了，先不说了，还疼的话记得再去医院。”
申嘉歆的名字像是在腹部又给了一拳。
周存声被那股绞痛折磨着，谢桑却已经挂了电话，着急忙慌接起申嘉歆的，“喂？”
“桑桑，是我。”
那边是镇静混合着些许沙哑的音色。
但的确是申嘉歆，不假。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如释重负的兴奋，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些天让你担心坏了吧？”
“您现在在哪儿？”
申嘉歆有条不紊，“在机场呢，拿了钱，我准备出去玩儿。”
“善善说您在忙着过户房产，什么房产？”
“离婚的财产分割。”
“真的离婚了？”
“真的。”
这不像是周康会做出来的事情，他哪里会这么心慈手软，且不说他对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是否真的有感情，如果有，就更不可能放过她。
没有，则不会让她好过。
这件事谢桑怎么也想不通。
可申嘉歆的所作所为，又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谢桑从小就明白她是可怜又可恨的人。
有些时候，让人束手无策。
“我不相信。”谢桑尽了全力，“您给我拍照，或者见我一面。”
手机迅速收到申嘉歆发来的照片。
是她在机场微笑着拍下的照片，没有任何异样，眼神和肢体都自然。
“这样你相信了吧？”
“周叔叔为什么不计较了？”
申嘉歆没有回答，语态匆忙起来，“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登机了，之后再聊。”
她挂得太快。
谢桑找不到人，申嘉歆又撇得这样干净，她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