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皮被削断。
谢桑又接上，周存声看着她削掉的皮，嗤笑一声，“怎么，她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我也纳闷，她怎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你怀疑我？”
知道申嘉歆位置的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
单暖不会无聊到去找周康告诉他这些，他们也不认识。
成恪就更别说。
用排除法，嫌疑最大的那个就是周存声。
谢桑一个眼神，周存声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到底就是个姑娘，那些心思都写在眼睛里，“所以你觉得是我？”
“我这不是问你吗？”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更别说是被心上人冤枉。
谢桑不想轻而易举地做判断，“不是你，对吗？”
“我说不是我，你就相信了？”
“信。”
她信他。
这个回答让周存声没那个勇气否认，更不能承认，“上次我就想提醒你，你把她放在成恪那里，未必安全，那里不难找，她又整天找人打牌赌博，你觉得周家那么多人脉，会找不到一个她？”
这个转移话题在谢桑这里不适用。
她注意力没有涣散，“一定不是你，是吗？”
“如果是我，你要怎么样？”
难不成是要为了申嘉歆跟他翻脸？
这点周存声是不相信的。
也不信谢桑能做到这个地步来。
刀刃在指尖划开，破了皮肉，鲜血瞬间漫溢出来，谢桑疼得松开手，苹果滚着掉到车里，砸出一声闷响。
周存声要拿谢桑的手来看。
她却躲开，任由血流着，冷漠地看着他，“真的是你？”
“假的。”周存声依旧淡声淡气，听不出哪句真哪句假，“我这样说，你又相信吗？”
“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是不是你？”
“不是，我没那么闲。"
松了口气。
指尖的伤口谢桑也不觉得疼了。
这次疼的人轮到了周存声，他差一点就要说实话，可还没认证便被谢桑的冷眼所伤，他便知晓，真相暴露的后果是什么，这也间接证明了，申嘉歆真的比他重要的太多。
他拾起衣服，弯腰又捡起削到一半的苹果，没表现出太伤心，“还有点事，不留到晚上了，这就走了。”
“……你别生气。”谢桑刚才的气焰全消了。
她不想怀疑周存声。
可他的态度，他的动机，都存疑。
“我不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谢桑本想要追上去，可申嘉歆的事更紧急些。
周存声加快步伐下车，一只手拿着外套，迎面撞上谢桑剧组里的人，貌似是她找来的副导演，也是个姑娘。
四目相对，他阴郁而愠怒。
来过这里几次。
也撞见过。
副导正要打招呼，周存声却侧过肩膀走开，她回头，看着他拿着衣服的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长得再好看，再有钱，到底是有缺陷的。
“桑桑？”
她进入房车。
谢桑正洗好那只苹果，郁闷地咬下一口，“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吃完没有。”副导说着坐下，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好奇起来，“……那个人来了好几次了，是你什么人啊？”
“还能是什么人？”
她算是间接承认了。
“真的啊？”
“这能有假吗？”谢桑时刻开着手机，等着申嘉歆回电。
她计算航班时间，再怎么样晚上该到了。
那时申嘉歆不打电话，她便报警。
对面坐着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心不在焉，继续追问：“他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是为什么……”
谢桑咬了口苹果，“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少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