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桑扔垃圾时手机第二次响起。
她回身，这次是明明白白听见的，周存声藏不了，“是不是我手机响了？”
周存声佯装去看。
随手挂断。
“谁的电话啊，你就挂？”
“骚扰电话。”
谢桑洗了手擦干过来。
“你还有辨别骚扰电话的功能？”
她半信半疑，拿起手机来看。
周存声的表情已经不太好看，心跳声每复发一下，就紧张一次，紧张于谢桑看到成恪的电话是什么反应，再怎么说他们也曾经相处过一阵子。
单暖说得也没错。
她差点就成了她嫂子，既然是差点，就不可能对“差点”的人没有感情。
谢桑只看了一眼便放下手机，微微歪头，审视地看着周存声，“就算你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说人家是骚扰电话吧？”
“难道不是吗？”周存声的芥蒂很深，“你要是想回过去就回，不用顾及我。”
“谁顾及你了？”
谢桑没有他那么敏感，一方面她自我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既然不心虚，就不怕在他面前将电话回过去，“我现在要去拿水果，你要吃什么？”
她说着话，随手将手机放进口袋的动作也被周存声尽收眼底。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吃菠萝，其他都可以。”
谢桑无奈地回头。
“够记仇的你。”
－
走出房车十几米远。
周围满是附近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环境不算安静。
谢桑边往安静的地方走，边将电话给成恪再拨回去，他接的倒是快，嗓音急到在颤，“桑桑，你怎么不接电话？”
“……刚才有点事，是申姨怎么了吗？”
“对。”
成恪要比秀姨冷静许多。
条理也清晰，不会慌张到话都说不清楚的地步。
“她跟着家里人走了，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周叔叔。”
“她跟他走？”
要捕捉这里面重要的信息不难。
成恪也不是会胡说八道的人，他记得又清楚，看得也清楚，“对，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好像谈过了，谈的还可以，申姨很快就收拾行李走了。”
“他们有什么可谈的？”
这句冲了些。
谢桑捂着脑门，降了降温，“没事，谢谢你通知我，我自己打电话问她。”
“要不要我跟过去看？”
“他们走了多久了？”
“有一阵了……”
成恪欲言又止，“因为你没接电话，所以我拿不准注意。”
“不用。”
这件事麻烦成恪的部分是谢桑最不愿的，要他跟着申嘉歆，是太过无理的要求。
谢桑匆匆忙忙，“我先挂了，我自己去问问她就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出所料的申嘉歆没有接电话。
她年纪上去了，可思想却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还和年轻时一样，很好骗，周康那种狡猾阴险的人，随便说些什么，恐怕就能将她骗了。
没办法放下心来。
剧组这边又离不了人。
思虑再三，谢桑只好先给秀姨打了电话通了气儿。
回到房车上便已经坐不住。
周存声看了出来，轻描淡写地询问，“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这才不到两个月。
成恪那里算得上隐蔽，只是出境，没有出国。
按道理来说。
周康不那么容易找到。
周存声这么一问，谢桑才想到这个致命的问题，她不是故意要怀疑周存声，只是知道申嘉歆所在的人实在不多，掰开了两只手算，也只有成恪，单暖，周存声。
申嘉歆自己不可能暴露位置。
会透露消息的，也就这几个人。
察觉到谢桑双眸中闪烁的不安，周存声从容淡漠地对上，“干嘛这么看着我？”
“周存声，”谢桑手上在给他削苹果，水果刀边缘抵着指缝，很危险，“你有没有把申姨的位置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