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谢桑的蠢在周存声眼里是善良的。
小时候她是他认知里最娇憨水灵的姑娘,耿直的性子常让人哑口无言,根本连凶都不舍得凶她。
可她偏偏要干些缺心眼儿的事。
谢桑跑下车,用纸巾包起那半块菠萝扔进垃圾桶,处理完了才跑回车里,跑得双颊绯红,怨怪着周存声,“生气就生气,没素质的事不能干,给自己积点德行不?万一别人走夜路踩到摔了呢?”
“少说废话。”周存声更气,当即勒令,“以后再也不准吃菠萝。”
“你还管我吃什么?”
“我怎么不能管?”
输给他了。
这气生的莫名其妙。
谢桑本就累,好在是心里真的有他,也是真的想哄。
她往驾驶座挤了挤,手去捞周存声的胳膊,想要往他怀里挤,周存声却冷漠地将她拨开,她又贴过来,那股子黏糊劲儿没有男人拿她有办法。
双手抱住了周存声的胳膊,脑袋放在他肩上,口吻甜滋滋的,像糖化开了,“别气了,我们也没干什么,你就不能少吃点醋吗?”
“你要是能跟他们保持距离,我会吃醋吗?”
“……好了好了。”
她忽然直起腰,竟然生生从那边儿挤到了周存声腿上坐着,腰背被方向盘顶着,跟周存声之间连一拳头的距离都没有。
这样近的距离才能哄好他。
“别气别气。”谢桑用手在他胸口顺着气,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这一套她用得太熟练了。
每次只要抱两下,亲两下,有什么气都能消了。
周存声冷淡地转过头,没让她再亲到,还掰开她的手,轻声训斥着,“好好坐回去,我有正事跟你说。”
“我好好坐着了啊?”谢桑又抱着他,稳稳当当坐在他的腿上,“有什么正事?这样不能说?”
“坐回去。”
他嗓音发沉,变得干涩。
这样对谢桑没有什么影响,对他却有,他会对她心软。
周存声的双手游离到了腰间,想抱着谢桑让她坐回去,她却不撒手,硬要黏着他的身上,娇嗔着嗓,“干嘛啊,我等会儿可就要回去拍夜戏了,到时候你让我抱你我也不抱了。”
再一次的臣服了。
周存声的手也没挪开,虚虚地揽着谢桑的腰,调整了座椅,让她能坐得舒服些。
一抬眸,想要说正事。
唇又被吻占据。
真要比感情热烈,谢桑有时不比周存声差,她吻得激烈,没有章法,偏是这种吻发,使得周存声喉咙发干,爱意火热,无法熄灭。
这一方窄小是彼此挥发爱的地方。
在她的唇贴合上来那一秒,发丝也跟着挥洒到脸上。
她在这种地方,还保持着干净清香,骨头缝里都透着对周存声的诱捕魅力,他爱她爱到心窝里,别人多看一眼都窝火,可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谢桑也是爱他的。
可她的爱真真假假,虚无缥缈。
在她柔软发烫的指尖触碰到他皮带上的金属盘扣时,周存声清醒地捏住她的手,牵带着放到肩膀上。
谢桑醒来,移开唇,艰涩地靠近他耳畔,“干嘛,又不是没有过,你还不好意思?”
他想,他怎么会不想?
可在这之前,他要确认一件事情。
“怎么啦?”谢桑卷起舌头,唇低低地贴着他的脖颈亲吻,“我只有一个小时,等会儿要回去检查布景了,真没空跟你去酒店,还是你能多留一天?”
字字句句都是催促。
周存声扶着她的腰,重新坐稳,紧贴着座椅靠背,以防她再一次亲上来,“……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
谢桑的手作乱起来,在他身上游走,“说我想你了?”
“不是。”周存声面色沉稳,语色柔和,“说说申嘉歆被你送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