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刚启动。
打着火,“轰隆”声在这个寂静的地界格外清晰。
谢桑又想起什么,好心询问周存声,“对了,我刚看到孟诀在那儿,你要不要过去招呼?”
“他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
看起来像是在偷窥别人的家事一样。
他是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的倒成了迷。
身边的周存声可有重大嫌疑,谢桑怀疑地看他,“说不定就是跟你学的,还玩起跟踪这一套的,搞神秘感,好玩啊?”
“这怎么又赖上我了?”
周存声没想去打招呼。
这阵子孟诀都在忙自己的事,他也有隐私,没必要追得那么紧去问。
周存声不在意。
却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孟诀有什么异常,谢桑首先想的是云善,“他在那边看人家小情侣打架,打人那个还是善善的表哥。”
“哪个表哥?”
算起来,云善可有太多表哥表姐了。
数都数不清。
她父亲也是家中年纪最小最晚要孩子的,周家不算宠她,但云家那边的哥哥姐姐都宠她,这才宠出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原本孟诀跟她结婚就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对周家来说是好事。
尤其是周康,几乎是全力支持他们的婚事,只因孟诀算是他半个儿子,他能跟云善结婚,拉拢云家,再好不过。
可在云家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场下嫁,讨不到任何好处。
孟诀是努力。
可云善大可以嫁一个不用努力就有权有势的。
何况孟诀还是个孤儿。
最后还是云善坚持要嫁,云家磨不过她,这才点头。
谢桑却清楚,云善没心没肺,嫁给孟诀,并不是因为爱的山无棱天地合,而是看上了孟诀脾气好,婚后不会管着她这点才要结婚。
爱自然也有,却只占一小部分。
谢桑一说起参加过云善婚礼的表哥,周存声便想了起来,“许南风?”
“你认识他?”
“最近有合作,之前也吃过饭,”周存声回忆起来,几分钟前走出包间,还跟那家伙打了照面,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说话欠揍,“孟诀看他做什么?”
“看他打女人。”
这倒是稀奇。
周存声却没多问,只因那是孟诀的事,怎么样都该他自己去处理,别人不应该插手。
谢桑说起来却有些气愤,“他宁愿在那儿看小情侣打架,也不回家陪老婆,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肯定是善善的问题。”
“善善能有什么问题?”
只要他们中间出了问题,谢桑一定要怪在孟诀身上,这点周存声要替孟诀喊冤,“小孟很喜欢善善的,倒是善善,不见得对他有什么感情,指不定还没忘了秦柏廷。”
秦柏廷葬礼时他们是同一天到的。
云善哭得有多凄惨,他们都看在眼里。
谢桑才不听他的污蔑,“我怎么没看出来孟诀多喜欢善善?”
那时候她们都小,许多事都不清楚,周存声却知道孟诀为了让云善注意到他费了多大的劲儿。
他不跟她吵这些,往左侧靠过去,更贴近谢桑一点,“那是他们的事,随他们去。”
车开得很平稳。
平静到周存声犯困,他刚喝了两杯酒,胃也开始不舒服。
趁着红绿灯的间歇,谢桑伸手从后座拿来羊绒毛毯盖在他身上。
手要抽走时却被周存声拽着不放。
迷迷糊糊间又拿着那只手放到自己脸下,喊着谢桑的名字,不知做了什么梦,面色愈来愈白。
谢桑算是他灵丹妙药中的一味。
有她在身边,他都是如此难受,更别提没她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