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二字太过严重。
生生堵着谢桑胸口的那股气,她疲于解释,“您当初没有放弃我,我就不会放弃您。”
当初救谢桑,给她安排工作,给她钱和住处,纯属是出于同情和自责。
毕竟她和周存声的婚事是申嘉歆撮合。
最后不成。
还害她成了那副样子。
申嘉歆自然要负责。
她也没有想到,当初的举手之劳,会让谢桑记这么久,可的确,那时候对她的好,无疑是雪中送炭。
“可你一个人,怎么能护得住我?”
谢桑一个人的确吃力。
所以她要拜托周存声,要投机取巧,“如果您不答应出国,只能去拜托周存声。”
“我求过他,你是看到的。”
“不是那种求。”
别无他法。
周存声是这件事里唯一有希望帮助她们的。
谢桑想要帮申嘉歆,可她自己也要争气才行,“等我去跟他打好招呼,我带您过去,你好好跟他谈。”
“他又对我动手怎么办?”
“您不要再说那种话,他便不会那个样子。”
申嘉歆不情不愿,“我不想自讨苦吃,还有他对我那是什么态度?”
事到如今,她还纠结着态度问题。
这问题让谢桑哭笑不得,“申姨,那您为什么不能用对待庭书哥的态度对待他?”
如果在周存声幼年时申嘉歆能对他善良一些,多关爱一些,就算不是亲生母亲,他也不会恨他到这个地步。
可申嘉歆却理直气壮的,“桑桑,你不是我,不懂我的为难。”
“您对他不好,可以理解,可对他非打既骂的,便太严重了些,不怪他长大后恨您。”
所以打亲情牌这方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申嘉歆没有反驳谢桑,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说没说错,“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我送您出国或者向周叔叔求情。”
在周康那里,申嘉歆给他戴了绿帽子,出轨对象还是周望,她就是必死的,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
周康是比周存声更难啃的骨头。
两者相较之下,自然是周存声的可能性大些。
见她沉默,便是同意的表达。
这是谢桑能想到的,最好的两全之法。
可周存声那里,远没有那么好说话。
跟申嘉歆打了招呼,接下来几天谢桑都要去周存声那里,一部分原因自然是要替申嘉歆说话,要他们和解。
简单带上了几件衣服便过去。
本想直接去周存声家里,车开到一半才想到周存声还在外面忙,便跑到了酒店下的停车场等他。
快到饭点。
这儿车位紧张,谢桑转悠了两圈才找到一个,正要停进去时,却看到台熟悉的车。
连车里的人都熟悉。
只不过表情有些古怪。
这光不好,她又专注倒车进去,只隐隐观察到,孟诀面部绷得很紧,还捏着方向盘,似乎在忍耐什么。
等车停好了。
谢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角度不同,看到的景物也不同。
她看到的只是一台车,而孟诀看到的却是车里的人。
一名年轻的司机坐在前,表情死寂如一湖潭水,他身后一男一女,正厮打的厉害。
说是厮打也不准确。
因为只有男人在动手,女人则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张皮质的座椅上,就算被掐脖,扇巴掌,薅头发,都无动于衷,像是失去生机的玩偶。
孟诀看得认真,没注意到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人。
车窗被敲响,他一身冷汗往下冒,回过神,看向窗外。
谢桑表情不解,“你怎么在这儿?看什么呢这么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