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会投机取巧,仗着他非她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性。
从左肩捶到右肩,谢桑又想要去帮他按腿,刚伏低身子,又跟着说:“我已经说过申姨了,不会让她来烦你了,这次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她嗔怪着嗓音。
突然凑近。
白净的小脸近在咫尺。
眸子里盛放着水嫩鲜活的色彩,唇角轻轻扬起,“再顺便原谅我好不好?”
见周存声不为所动。
她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过来。
“你要是还生气,那你就打我两巴掌解解气?”
周存声不打。
手腕软趴趴的,擦过谢桑的脸颊,根本没有痛感,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碰。
这样都不管用,谢桑有些黔驴技穷,为之苦恼起来,侧了侧身,膝盖跪在周存声腿侧,腰轻压下,便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别拉着张脸了,我都道歉了,还生气呢?”
她用手指擦过周存声的脸颊,这次没躲。
看来是有成效的。
“疼不疼?”
周存声收声看着她,眼底是无边无际的寂静。
谢桑自言自语,想要讨巧,“我打得不重吧,我当时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说怎么样才能消气?”
她哄不好了,便要周存声自己说。
周存声偏不吭声。
要她手足无措,哄也不知该怎么哄,歉也不知该怎么道,耳廓透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实在没法子,便凑过去,亲吻在周存声的脸颊上。
那片刚好是挨打的地方。
打也是她打的。
吻也是她吻的。
这跟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没什么区别。
周存声恍然觉得自己真像她的小狗,他哪里气得起来,她一朝他跑来抱住他,他的气就全消了。
谢桑坐着又吻又蹭的,妄图用这种法子浇灭周存声的气,亲得唇角都热了,他还是一言不发。
那样子让谢桑束手无策,气馁起来,“到底要怎么样?”
她凑近。
周存声没眨眼,像座雕塑。
谢桑忍无可忍,手指爬到他的衬衫领口,替他解开纽扣,一颗两颗,脖颈的皮肤开始袒露,她弯腰去吻,却被周存声一把提起来质问,“你把我当什么?”
“我能把你当什么?”
谢桑被他弄得里外不是人,相互衣衫不整的样子又叫她脸红,“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那样真的会掐死申姨的,难道你要掐死她之后去坐牢吗?”
她低头看着周存声被拆解的纽扣,嘟囔着,“你要是坐牢了,我可不会等你。”
“合着你还是为了我好了?”
“对啊。”
谢桑手指擦着他的脸,“所以你别不知好歹。”
周存声握住她的手指拿下,语气微沉,“谢桑,你真当我是白痴?”
他连名带姓叫她,事情便不同了。
“我是白痴,我是白痴行了吧?”
谢桑扑进他怀里,姿态缠绵,很清楚用什么方式可以最快速的和好,可那样都是欲念所致,她是想真心道歉,真心跟他好的,没想投机取巧。
侧耳听着周存声的心跳声。
她用着撒娇的语气,“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都答应让你安顿申姨了,等把她安顿好,我就搬来跟你住还不行吗?”
这不过都是哄他消气的权宜之计。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是什么性子,他都知晓。
但既然都说出口了,便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
谢桑点点头,模样娇憨,“我说的,我亲口说的。”
费尽力气才将周存声哄好,这样还不够,新家的沙发不算窄,他也懒得多走几步,便在这里将憋闷了一整天的气统统还了回去,那一巴掌也还给了谢桑。
只不过打的不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