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医院要封闭得多，有关周存声的消息没有传进去。
申嘉歆伤势恢复，可以下地行走，谢桑每日的任务便是扶着她下楼走走，没有周康的打扰，申嘉歆的心情也恢复大半。
只是脸再也没办法复原。
头发也需要一年才能生长到原先的长度。
她时不时便会抚着谢桑的头发，羡慕道：“还是长头发漂亮。”
“您的头发也会长出来的。”
谢桑将药连着温水放进她手里，又要去忙着帮她整理衣服，“等出院了，我就带您回松江，住我那里怎么样？”
申嘉歆咽下药丸子，忧愁不减，“桑桑，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不够。”
她的后半生，谢桑是准备要负责的，如果将她交到周康那个恶魔手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桑做不到，“您到了那边还能跟人打牌，跟现在的生活没有两样的。”
她将一起都打算的很好。
申嘉歆却不能接受。
弱声问道：“我不能拖累你的。”
“这怎么能是拖累？”
谢桑过去接走她喝完的水杯，低头望着她枯瘦的脸颊，这次病痛毁了她的容貌，可这样却比浓妆艳抹，金银加身时要漂亮得多，“我小时候您照顾我，现在也该轮到我照顾您。”
申嘉歆露出欣慰笑容。
门很轻的被敲响。
谢桑去开。
申嘉歆望过去，看到她背影微僵，“桑桑，谁啊？”
“……没，没谁。”
目光与门外的人相对。
谢桑没有怯弱退步的意思。
周康这趟来，不是来打人或吵架的。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他的怒气早就削减，当务之急是办正事，“桑桑，我们暂时还是夫妻，似乎没有你来多管闲事的资格？”
听到了周康的声音。
申嘉歆攥着被角，呼吸变得急促，瑟瑟躲在一角。
“我是来谈正事的。”
周康这般说，“如果我动手，你大可以再报警抓我。”
“这里不欢迎你。”
站在门外，声音一样可以扩散进去，周康便不多此一举，他一字一句，道出惊人的事实，“如果我说，存声还活着，能进去了吗？”
谢桑捏着门把手，喉咙干涩。
周存声叮嘱过她，要假装没见过。
她的微表情是错愕和诧异的。
周康没有怀疑她，“你不让我进去也正好，有些事就是要跟你谈。”
谢桑忽然被一股力气拽到了房间里。
是申嘉歆。
她忍着腿脚的疼将谢桑挡在身后，她是那样的惧怕周康，却还是要为了谢桑的安危站出来，“你别胡说八道，那个小畜生都死了多久了，你要报复就找我，是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是我勾引的周望，你跟桑桑说这个做什么！？”
她们都低估了周康身体里的暴虐因子。
他咬紧牙关，想也没想，猛地甩过一巴掌打到申嘉歆脸上。
那一巴掌力度重的堪比一拳。
申嘉歆被打得险些摔到地上，谢桑忙从后扶着她。
“什么时候轮得着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周康的怒气增值，“贱人，想活命就给我老实闭嘴。”
这次申嘉歆没再懦弱的挨打，而是为了谢桑学会反抗，“你不是要带我走吗？好，我现在跟你走，你不能为难桑桑！”
可惜太晚了。
他现在要的就是谢桑。
更确切地说。
这是跟周存声的一笔交易。
这里是公众场合，上次起过一次冲突，周康不想有第二次，“谢桑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说。”
谢桑握着申嘉歆的手，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康一副长辈的教育口吻，“你没看出来吗？现在有麻烦的不是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