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前谢桑都留在周家。
这是申嘉歆强烈要求的,她的渴望和孤单都写在脸上,令人于心不忍。
跟她相处的日子无非就是吃喝玩乐。
早上吃早茶,谢桑只需要陪申嘉歆坐着,听她跟那些富太太聊圈子内的一些秘闻八卦便可。
从前申嘉歆也喜欢参与这些,近来淡了许多,大多时候只是附和着问两句。
跟申嘉歆出席一些聚会场所,谢桑都是以义女的身份出现,次数多了,难免引人猜测,很容易便能猜到,她是给申嘉歆亲儿子戴绿帽子那个女人。
尽管如此,申嘉歆还能将她带在身边。
可见是真的宠爱。
几次下去,谢桑的交际圈也因此扩张开来,就算名声不好听,也没几个人在意。
何况这群人里,但凡是有点权势的,又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谢桑跟申嘉歆越亲近,孟诀那儿就越不安,他无数次警告周存声,要提防女人。
周存声的态度总是风轻云淡,对他付之一笑,笑中有苦,“我都没有见到桑桑,手机上也没有联系,还需要提防到什么程度?”
这样说了,孟诀才松口。
许久没见的思念是相当折磨人的。
周存声还要抽出精力来准备工作,在这其中自然要接受许多异样的眼光、质疑的考量。
如果不是谢桑,他本打算一辈子籍籍无名,不再出现。
但既然要跟她在一起,便不能如此。
跟从前的老教授聊了三四个小时,接受他的拷问是件折磨人心的事情,每一秒周存声都是在坚持中度过。
他中途离场,用冷水刺激脸颊能给予清醒。
洗手间距离包厢较远。
周存声恍恍惚惚走错了路,走到楼梯转角时才后知后觉地原路折返回去。
还未走到洗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心跳有那么一窒,脚像是生了根,缠绕在地上,退不得,进不得。
相隔着十几米远的地方,谢桑听着申嘉歆的教育。
敛着的睫稍抬。
视线扩大。
慌乱克制在心头,眸光也不敢定格在周存声那个地方,而是在用眼神提醒他——快躲起来。
“桑桑?”申嘉歆嗓音还算温柔,“你有没有在听?”
“啊?”
谢桑集中起注意力,心思却还在周存声身上,“……有,有听。”
申嘉歆半信半疑,“有听就好,我让你见蒋太太可不只是喝下午茶,她有个弟弟,专门做电影发行这一块的,你搭上这条线,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我知道了。”
申嘉歆在努力用手头上的人脉给谢桑铺路。
她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领情,申嘉歆无可奈何,淡淡的伤情笼罩上心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些,只是想拉拢你,好让你帮我隐瞒秘密?”
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谢桑自然要否认,“当然不是……”
“你不用骗我,这些天你跟我出来参加聚会,都心不在焉的。”
“……我只是跟那些人不熟。”
她的交际能力不差,这个谎撒的未免太生硬,却叫申嘉歆无言以对,“行了,咱们回去吧,不然还不知道那群人怎么在背后说我们呢。”
“哦……好。”
转身前,谢桑望向周存声刚才站着的地方,他人早就躲起来了。
他现在不能被申嘉歆发现,所见的也都是信任的人,虽然在京华活动,但每次出行都遮掩得很严密,这次实属意外。
好在因祸得福。
也印证了一件事。
谢桑是倾向他这边的,绝不会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