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孟诀的话不好听,谢桑仍宽宏大量,不仅没怪他,还给予关怀。
第二天一早,在孟诀走之前,送上一份亲手做的午餐。
秀姨笑眯眯地顺嘴夸赞谢桑,“这可是桑桑一大早起来做的,看她多关心你,真把你当哥哥呢。”
车子停在院外。
积雪被扫在一旁,周康在车里等孟诀,他麻木地看着谢桑献上来的午餐,清楚她没安好心,碍于秀姨在,便勉强接下,“那就谢谢了。”
“你们怎么还这么客套?”
秀姨不解,“难得桑桑心血来潮跟我学做菜,这是想让你替她尝尝。”
谢桑猛点头,“是是是!”
孟诀抽了抽嘴角,好似从她渴求的眼神里看穿了什么。
这午餐合着不是给他的。
是给周存声。
难为她来这一出了。
“放心,我一定全部吃干净,不留一粒米。”
谢桑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假意威胁他。
孟诀回看了眼车里的周康,游思飘渺出去,再回头时肃穆严谨,“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好。”秀姨冲他挥手,“路上小心。”
他点头,开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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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温包是秀姨临时找出来给谢桑的。
有些旧,但也精致。
孟诀放在一旁,有些不懂谢桑的小把戏,她看似很爱周存声,实际不然,毕竟这还没到真正考验的时候。
周康瞥他一眼,声线浑浊不已,“桑桑给你的?”
孟诀“嗯”了声。
“她倒是挺有心,之前看不出来。”
跟周存声结婚的那段时间,最看不出来,谢桑那时凉薄冷血,在周康眼里根本配不上周存声,才会那么多次劝周存声改娶秦漫漫。
现在才知,谢桑不是生性就冷血,而是看人下菜碟。
周康望着,难免想起周存声,叹息中包含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存声在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样?”
这是他的自语。
孟诀识相的没有回答,郁结堵在心口。
那份午餐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送到周存声手上,迟了十几个小时,保温盒跟保温包的作用早已消弭。
夜里十二点。
周氏大楼熄灭。
孟诀最后一个走出来,先开车回了住处,换了套轻便的衣服,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开上一台最不起眼的二手车离开。
周存声的住处不远。
约莫没有人会想到,周存声还活着,并且就住在离泰禾不远的长安南街,是他之前的老房子,谢桑回京华时,也住过。
冥冥之中。
他们在走一样的路。
赶到时孟诀筋疲力尽,瘫倒在他的沙发上,随手将保温包连带里面的东西扔到茶几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是什么?”周存声给他倒了水,左手抄在裤兜里,装束也变回了从前,在室内,只穿着件白色衬衫。
他不屑地瞅了眼桌上的东西。
“给你做的午餐。”
周存声疑惑地望向窗外的夜幕,“已经快一点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
孟诀期待着他下一秒的反应,“不是我,是一个爱慕你的小姑娘。”
“爱慕我的人多了,你说哪个?”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站着,身型清瘦,比例优异,属于他的那份傲然也被谢桑找回来了,孟诀摇摇头,“你俩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比一个脸皮厚。”
“我俩?”
“……谢桑。”
周存声刚要吞咽下去的那口水呛在喉咙眼,他干咳了两声,“这是桑桑给我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态度全变了,慌忙跑去拆包装。
孟诀却瞧不上他们这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作风。
狠心的泼了周存声冷水,“你别什么事都告诉桑桑,她可没说要站在你这边儿,指不定哪天就向着申嘉歆了,到时候打的你措手不及。”
周存声一字一句,“我相信,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