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
贺敛留下周存声喝了很久,到天快亮才放人走,后半程没有提谢桑,才能聊得下去。
毕竟没几句下去。
贺敛便知道。
谢桑现在可是周存声的心肝儿,动不得,说不得,更骂不得。
他们分分合合,经历了青梅竹马,一拍两散,又到现在的和好如初,贺敛怎么想都觉得玄幻,可再怎么不真实,他也要谨记,今时不同往日,再不能随便惹谢桑了。
生了大病后周存声极少再碰烟酒。
那对身体有害。
他想多活两年,也是多陪谢桑两年。
贺敛讲义气,人热情,他没必要为了几杯酒不给他面子。
通宵喝完回去便不舒服,心肺闷着的疼,躺着打了几个滚,翻找到止疼药吃下才算止住。
昏厥前,给了谢桑信息。
问她有空能不能来看他。
相较于周存声三分之二都扑在感情上的状况,谢桑更理智,更注重其他,周存声还是她生命中极为渺小的一部分,她忙着跟申嘉歆沟通,要她去见孟诀,尝试在他们中间谈和。
申嘉歆给了考虑二字,谢桑时不时便要催促。
就算除却申嘉歆,谢桑也还有工作,并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陪伴在周存声身边。
接到他的信息。
她到天黑才过去,中间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周存声如果干等着,怕是要被疼死。
谢桑到时攀攀刚把周存声送回来,她很识趣地溜走,给他们留独处时间。
倒了杯温水过去,谢桑将水放进周存声手里,“怎么这么严重?”
“不喝酒就好。”周存声喝了口温水。
被攀攀送到医院时他还有委屈,难过为什么来的不是谢桑,可不管多晚,她还是来了,这就够了。
谢桑却记着被自己错过的时间,“我是不是非常不及格?”
“什么?”
“照顾你啊,还没有攀攀照顾的好。”
周存声扯起苍白的笑,他要抱着她,抱着就能好许多,“不用照顾我,我还不是个废人。”
嘴上这么说。
但谁不想在危险时出现的那个人是心头所爱。
如果不是,似乎也不能强求。
抱着谢桑,他就想说些平常跟别人说不到的话,“我跟贺敛见面了。”
“就是跟他喝的酒?”
谢桑一猜就是,“他是不是又跟你说我的坏话了?”
“说了好多。”
无非就是警告他,谢桑这个女人有多绝情,有多看重利益,要他提防,小心,可这些都能被爱意化解,只要她在身边,心尖儿上就像化开了糖,浑身都是甜的。
周存声防备不了她,“就算你真是个坏女人,那又怎么样?”
“我哪儿坏了?”谢桑受不了他,“你别被贺敛洗脑了。”
他一笑,蹭着她的脖颈,“我是被你洗脑了。”
酒精的伤害对周存声很严重,他修养了好几日,谢桑来过几次,给他做饭,照顾他,有时是一整天,有时吃完饭就要走。
周存声被这种惯性折磨着。
他被丢弃在家里时的每分每秒都在等待谢桑的出现,只盼着她今天能早些来,晚些走。
可谢桑压根不知道周存声是什么样的心思。
她的工作,她的烦心事,都跟他同等重要。
刚分放完碗筷,要叫周存声来吃饭,他便出现在身后,谢桑没注意到他深谙的瞳孔,不由催促着:“你得快点吃,我要早点走。”
腰被抱住,周存声声嗓发闷,像是某种体型偏大,却又温顺乖巧的犬科动物,“我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不行。”谢桑拿开他的手,“快点吃,我赶时间呢。”
周存声没听话。
手又爬上去,“那不吃饭,吃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