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嘉歆的约见孟诀可以拒绝，谢桑不行。
虽然她们都是同一个目的，可面对谢桑，孟诀能更加自在些，也没有直面申嘉歆时那样的怒火。
约的地方也随意。
就在家里，还是孟诀家，谈话的时间是生生挤出来的，就在云善下楼拿快递的间隙。
孟诀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申嘉歆让你来当说客，你把她让你说的转述给我就行。”
这过于应付敷衍。
谢桑没打算这样交差，“你把这些事捅出去之后，有没有想过之后？”
“之后都是申嘉歆的事。”
连他也不再称呼申姨了。
谢桑两头为难，亲眼见证了周存声的苦痛，也知道申嘉歆的身不由己，“我问过她了，周望的死跟她无关。”
“桑桑，你是有意包庇她，还是真的觉得她清白？”
云善随时会回来。
所以孟诀要尽快跟谢桑说清楚，“不是我一定要捅出去，是她没说真话，这事不弄清楚，等声哥身份恢复了，还会有危险。”
他所做的有大半都是在为周存声考虑。
谢桑有半刻的哑然，“……身份恢复？”
“他不可能一直这样躲躲藏藏，还是要回博易去，”孟诀意味深长地看向谢桑，“难道你希望他一直这样？”
“我以为他没想过回去。”
“但我们要替他着想。”
考虑到谢桑的情况和态度，孟诀又改了改口，“是我，没有我们。”
连孟诀都看得出，谢桑现在对周存声的爱少的可怜。
谢桑懒得反驳，“随你们怎么想。”
“如果申嘉歆愿意坦白罪行，我可以不把她的丑事捅出去。”
只看她愿意丢几次人。
“我去跟她沟通，这阵子你先别轻举妄动。”
听到了开门声。
孟诀收拢着聊，“看在声哥的面子上，我停几天，你尽快给我答复。”
“你现在还真是够铁面无私的。”
“我是没底气再冒一次险了。”
尤其是拿周存声的命冒险，谢桑还敢，他不敢。
门打开。
谢桑没再说下去。
云善抱着一大堆快递冲进来扔在地上，气喘吁吁，“哎，你们在干嘛呢，快来帮忙。”
谢桑转头冲她笑，“来了来了。”
－
松江地方不大。
周存声还不能抛头露面，这点是孟诀反复叮嘱的，可他的话，就没被放在心上过。
以至于谢桑一句轻飘飘的要出去走走，周存声便跟着前去。
她去的都是最热闹繁华的场所，之前周存声都是偷偷跟在身后，现在能跟她并排走了，却仍有不减的怯意。
谢桑去试衣服。
周存声便在外等，如今过的其实与最初相同，却又弥足珍贵。
从前他也是坐在外，等着谢桑将那些春秋新款一件件上身试穿，但凡是好看一丁点的，他都会买单。
还是相同的场景，这店员看他的眼神却截然不同，伴随着打量、窥探、质疑。
仿佛在揣测，以周存声外表所穿戴的衣物，能否买的起这里的一条裙子，一来二去，便能将他当作谢桑新找的小白脸。
而这位小白脸，显然没有之前陪同着她的成先生大气。
周存声模样阴鸷，棱角尖锐，更是没有成先生的半分幽默开朗，看上去便极难相处。
也没有人前去送水，就那么将他晾在那里。
谢桑试完衣服出来，察觉到周存声被冷落到，喜欢的衣服也没有买下，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别处。
在护短这方面，谢桑不会输给任何人。
不怪那些人，连周存声自己都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跟谢桑不会是般配的，所以他想要走快些，赶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