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问题谢桑回答不上来。
她走时哑口无言，心中不甚清明，申嘉歆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却是个对她好的坏人。
这是最难的选择题，她暂时选不出答案。
谢桑走了没多久申嘉歆也结账离开。
这里没什么人，却不是没人。
听到服务生来收拾残余的餐具，周存声坐在相隔三桌的位置，抬起帽檐，眼底黑的可怕，神情阴郁不散，压不下的怨念扩散在了给孟诀的电话里。
他没什么别的要求。
尽快收拾了申嘉歆就行。
的确。
起初看在谢桑为申嘉歆求情的份上，他不想那么狠，可她偏要搬出他做过的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谢桑。
这就怪不得他了。
孟诀接了周存声的电话才知道申嘉歆找了云善。
这事最不该牵连云善。
她从周婉那儿回来都是魂不守舍的，也没什么食欲，满脑子都是申嘉歆的笑容，孟诀突然走到身后，将她吓得轻颤，“你走路没有声音的？”
“在想什么，魂都丢了。”
孟诀故作轻快地跟她聊。
云善托着腮，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今天小舅妈找我出去了，你们到底怎么她了，竟然让她找上我。”
“她跟你说什么了？”
据周存声所说。
谢桑到时，云善已经单独跟申嘉歆相处了一段时间，那是谢桑不知道的空白时间，她们聊了什么，也只有云善知道。
云善不记得申嘉歆话里的重点，抽丝剥茧，也只想得到一句，“她说你现在跟着舅舅工作，说你招蜂引蝶，让我看着你。”
“放心。”孟诀倒了杯水走过云善身后，要回书房，“很快就不会跟着周叔叔工作了。”
“那你要去哪里？”
“回博易。”
他语速很快，说完就进了书房。
云善傻坐着呢喃一阵，记忆力出现偏差似的，她分明记得孟诀去周康那里前博易就已经到了要宣告破产的地步，他还能回哪个博易。
－
周存声不是孟诀。
他不会假意去问谢桑见申嘉歆都聊了什么。
他不提。
她也不说。
两人很有默契的过属于他们的地下生活。
周存声在谢桑面前是完全的闲散样子，帮她喂猫陪猫玩，做的尽心尽力，没两天就要开罐头喂冻干，养猫那架势跟养孩子一样。
乐崽一喵喵叫，周存声便自动去拿吃的喂。
谢桑忍不住提醒，“你别给它吃了，都十四斤了。”
“很胖吗？”周存声怀疑地回头看跟在脚边的小猫儿，脸盘子很圆润，脑袋也圆滚滚的一个，躺在地上时根本像一头小猪，“好像是有点。”
“不是有点，是非常。”
总之成恪在时，是没有这样宠溺过的，大都是做做样子。
周存声失落地叹气，半蹲下，将猫抱起来，有模有样地哄它，“听到没有，姐姐说你太胖了，不给你吃了。”
乐崽好像能听懂一般。
喵喵叫了两声。
叫声弄混了门铃声，谢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是不是门铃响了？”
周存声放下乐崽，“我去看看。”
刚要去开门。
谢桑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截住，“等下，你还是进去等，我看看是谁。”
这是经验之谈，之前好几次都是成恪过来，险些被他发现，次数多了，谢桑便有了警惕心，周存声也默认，毕竟他还不能见光，便默默进了卧室等待，顺带关上门。
透过猫眼看了看，谢桑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次不是成恪，是比成恪还难搞的申嘉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