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没有锁。
这是谢桑对周存声的信任,这个习惯却不好,尤其是将他换成成恪,谢桑如果也是这样随心所欲,那便不是好事。
周存声隔着门问她:“怎么了?”
门霍然打开。
谢桑换上了干净衣服,没有周存声所想的那些旖旎片段,只不过她头发还在滴水,表情有些小可怜,“毛巾掉地上了,你帮我拿条新的,在卧室。”
发丝上垂着的水珠全然滴到了肩膀上,顺着打湿了衣服。
靠近鬓角的头发水珠汇聚着,滑进胸口,在弥漫的白色雾气中,谢桑的皮肤仍然白的晃眼,她穿着件黑色睡裙,背后布满交叉的绑带,白色皮肤与那片交错的黑,是最强烈的反差。
这种裙子,连撕都不需要。
遏制住糟糕的念头,周存声连忙挪开眼,默不作声地去卧室给她找毛巾。
没有在显眼的地方找到。
他便半蹲下,去衣柜的抽屉里找,翻开却看到不该看的衣物,他以前亲手从她身上解下来过许多次,现在却连看一眼都没有资格。
合上抽屉,又转去另外的抽屉翻找。
是谢桑将他弄得像个没碰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她连眼神都不需要变换什么,就能害的周存声心乱如麻。
扶着抽屉边缘,周存声平静下思绪,额头却有一滴冰凉的水猝然滑下,他随着抬头,看到谢桑站在身后,弯腰看他,手上拿着毛巾,正在吸发尾的水,“你怎么那么笨呐,这么久都没找到?”
她分明是在耍他。
周存声没吭声,突然站起来,猛地撞到谢桑的下巴,她被撞得退后,坐在床上,“你干嘛,好疼!”
还没卖惨叫两声,肩膀便猛地被一股力推到。
床垫很软,发丝仿佛被牵引着定在里面,她今晚的种种,目的是很明确的。
周存声不傻,他能看得出来她想干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转换态度,但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的思考能力。
谢桑肩膀下陷,脊背的蝴蝶骨在周存声掌心里变得滚烫,那几根纤细的丝带对他来说比发丝还要脆弱,她被转过去,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感受到腰部的吻,大脑有些空白。
她不否认邀请周存声进来另有目的,但走到这一步,是没预料到的。
可有些事,覆水难收。
周存声的气息在她耳边逐渐被放大,像鼓声,有鼓点,敲击着心脏。
腰部以上都接触到冷空气,他却停了下来,附在谢桑耳边,喉咙干涩:“你跟成恪……有没有?”
谢桑侧过身,肩颈线勾着周存声的心,神态很纯,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纯,“……你觉得呢,我可没有守身如玉的癖好,好几次呢。”
周存声眼神一顿,掐着她腰的手使上蛮力。
这个问题她没好好答。
所以换来了周存声严格的检查。
她再想怎么反悔改口都没用了,周存声快被气死,被愤怒和嫉妒占据的男人是听不懂人话的,他只懂得用最原始的办法证明谢桑还爱着他,跟成恪只是因为寂寞。
可只要一想到,也有别的人这样碰过她。
他就要发疯。
中途无数次,周存声残缺的手掌放在她的身体上,恍惚间让他感到那是他在亵渎她。
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亵渎到底。
灯光擦亮时,谢桑唇上被血迹斑斑,瞳孔都有些失神,她唯一一件跟性感沾边的睡裙也惨兮兮的落在地板上,看样子是要废了。
周存声拿湿纸巾来给她擦嘴,她满是怨气地看着他冷漠无情的面孔,跟刚才那个他,天壤之别。
“……我都说了我是吓唬你的。”
周存声垂着眼,不去直视她,“以后不要有,就可以。”
谢桑脸颊的红还没褪去,“以前也没有。”
他冷冷的,“……嗯。”
那样子,哪里像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