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要的，周存声从没拒绝过。
周望的日记本在辗转下到了谢桑手里，她只看了前半部分，在中午吃饭时将一些可以用到的线索读给周存声听。
也由此。
他知道了周望跟申嘉歆是怎么从暧昧发展到床上关系。
谢桑拿着笔，将一些花掉的字重新描边，浮现本体的样子，一旦捕捉到重要的信息，她就会念给周存声听。
只要是重要的，有用的。
都会伤害到周存声，谢桑念时，要时刻关注周存声神态变化，“这里还有一段，你听一下？”
周存声点头，却背对着，不愿面对。
“我打电话给姐姐，告诉她小周发烧了两天，可能是水土不服又犯了，希望她能来看看，她却说顺便烧死他最好，叫我连卫生院也不要带他去，可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谢桑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申姨为什么想要害死你？”
不管是她亲自出手做的那些，还是教唆周望，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让周存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有患过产后抑郁症吗？”
周存声沉默地否认，“应该没有，她看上去不像是有什么精神疾病的样子。”
“你觉得周望的死跟她有关系吗？”
“比起害周望，她更想害我。”
预备害周存声，却意外害死周望。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谢桑忽然读不下去，日记本看到一半，无端的恐慌来袭，连她也觉得周存声的假设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的是申姨，你要怎么办？”
难道要亲手送自己的亲生母亲进监狱？
这样的话，他必须要做到大义灭亲，但其实在离开周家时，他就已经是大义灭亲，更没将申嘉歆当母亲看待了。
周存声陷入焦灼，“如果是她，周家一定会力保她。”
这样也能够解释，周康为什么不替周望讨回公道而要大事化小。
“里面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这话抛出去却没有回答。
谢桑迟迟不答，周存声回头看去，她正靠近那本日记，逐字逐句默读着，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一丝丝收敛，又急促又紧张，“看到什么了吗？”
周存声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她竟然像被吓到那般，合上日记本，极不自然地看着他，“……没，还没看到什么有用的。”
怕被怀疑似的。
谢桑收起日记本，没还给他，“你不是不喜欢看这些吗？不然我帮你收着？”
“好。”周存声什么都依她，根本没有脾气可言，“那你收着。”
谢桑下意识将日记放到身后。
佯装无意地拿筷子吃饭，口吻伴着些矫揉造作的嗔意，“看了那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周存声将红烧小排夹到她碗里，“吃点这个，等回去了就能吃好吃的了。”
“哪有什么好吃的？”谢桑眼神飘忽起来，话说得很漫不经心，“那要看是跟谁在一起吃好不好？”
她的话变得有些明显。
都不像她。
周存声瞥了眼被她藏在身后的日记本，眸光黯下，察觉了什么，但不愿戳穿，现下这样，没什么不好。
－
休息过后，谢桑陪着周存声去地下室。
帮他将那里打扫了一遍，面貌恢复过后，才能更轻易寻找证据。
周存声在密室里找，谢桑的目标在那几箱收拾出来的杂物。
那里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谢桑一无所获，周存声叫她进去，手上拿着一只黑色锦盒，像装着什么贵重物品，“哪里找到的？”
他指向打不开的床头柜，“那里。”
“是什么？”
“一对翡翠耳环。”
凭借直觉，她问出口，“是申姨之前戴过的？”
他摇头，“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