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拍的血红,像在滴血,谢桑走出那栋楼,痛感还没从皮肉上离开,就看到了成恪。
他一夜没睡,款款走来,无精打采又面带倦色。
用熟练的口吻问:“怎么样,看到了吗?”
谢桑不想跟他多说,没吭声就要走掉,成恪又追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他没有给你看吗?”
“看了又怎么样,不看又怎么样?”
“你看到了,还会想跟他在一起吗?”
原来这才是他好奇的。
成恪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雪山之后,他也陷入偏执,为此而去伤害别人。
分明之前,他也是在爱里正直有担当的。
谢桑突然觉得他们都很陌生,“我从来没说要跟他在一起,是你自己太心虚,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成恪冷笑着,“还是没看到,对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周存声那里所遭遇的已经够让她心烦意乱,她推开成恪的手,“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在一天之内,她伤害了两个男人。
所以他们两个凑到了一起。
是成恪在目送谢桑离开后,亲自上楼挑的事,以前爱挑起争端的那个是周存声,现在却成了他。
他站在门外出声后周存声才来开门。
这次周存声没再拿出好脾气的那面,“是你告诉桑桑的。”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既然要出现在谢桑面前,成恪只能揭露他的伤疤,在这件事上周存声没话说,严词厉色起来,“我配不上她,你更配不上她。”
“配不配得上不要你说。”
成恪走进去,闯进周存声的领域,像是当初把谢桑从他身边带走一样,都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你怎么不给她看你的手,说不定看了,她就彻底死心了。”
毕竟他们都不相信谢桑会选择一个残废。
还是周存声。
周存声答不上来,成恪看着谢桑刚才用过的那只杯子,抬手去拿,“因为你也怕你们再也没机会了,对吗?”
他竟然要用那只杯子去喝水,还是谢桑喝过的地方。
周存声眼疾手快地抢过来,扔进垃圾桶,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成恪带着微笑看他,“你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出现在她面前干嘛?好玩吗?”
“我们是无意撞见。”
他竟然要跟他解释。
可实际上,成恪跟谢桑也没什么可能。
成恪还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无意撞见就应该走,还能一起坐下来聊天喝酒吗?”
他猛地坐下,狠狠斥道:“卑鄙!”
“你就当我是卑鄙。”周存声好笑着,“所以你现在跟桑桑是什么关系?”
这话显然戳到了成恪的痛楚。
他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正是因为没有,才会这样害怕,“你难道没看见吗?我可以去她家,照顾她的猫。”
周存声淡淡反驳,“那是我跟她一起捡到的猫。”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你们有孩子,现在也该改姓了!”
爆发只需要一句话。
成恪挨到周存声拳头时却觉得释怀又痛快,好像只有现在,他才是真正在跟他竞争,成了他眼中的敌人。
是周存声先动的手。
成恪不甘示弱。
他们厮打在一起,玻璃边几上的东西全部被挥洒在地,周存声断了指,却并不吃亏,打起来他才觉得自己并不算个废物,起码在跟成恪的打斗中,他是占据上风的。
成恪家境富裕,没遭受过这样严重的毒打。
没几下就被打的没力气,瘫在地上,嘴角的血淌到耳旁,口腔里像有个硬石子,吐出一看,是枚沾满了血的牙齿。
周存声也停了手,朝他身上发泄似的踹上一脚,咬牙切齿地警告,“我不知道你们到了哪一步,但她不想,就没有人能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