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诀那里有什么消息,云善私底下都会偷偷告知谢桑。
所以他一回来。
谢桑就接到了信息。
不知他们查到了什么,但听云善说,孟诀表情很严峻,并且回去带了两件衣服便又要赶到京华,去帮周康做事。
他私底下见过周存声,跟周存声合谋的事,也不能透露出去。
谢桑本不想多问,却还是忍不住问起了周存声的消息。
孟诀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就要靠云善去套话。
而她又学不会机灵,问起来也很笨拙,被孟诀一下子识破。
孟诀满是无奈地看着她,“你放心,等我走了,周存声一定会去偷偷找她的。”
不会是光明正大的。
但会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成为一个见不了光的偷窥狂。
云善不懂孟诀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字一句,原话转告给谢桑。
孟诀就要走,人站在玄关换鞋,颇有怨言地看着云善的方向,像是期盼她能说点别的,“我走了。"
“走吧走吧。”云善巴不得他走,自己落个清净。
以往不管是他出差还是做别的,她都是这样。
孟诀好像早已习惯,却又习惯不了。
-
当晚落地京华。
行李放到酒店便要跟着周康去应酬,周庭书离开周氏以后周康手头上能用的人更少。
他有时甚至会怀念起周存声在的时候,周存声其他能力没有,可起码能将事业做大做强,这点是周庭书比不上的。
孟诀也能做到。
可他到底不是亲生的,又有隔阂。
应酬醉后,周康不带着女人回酒店时,一般都是孟诀或司机送他回家。
今晚他特地支走了司机。
为的就是从酒醉的周康嘴里套走点话。
车辆游荡在城中,走过的皆是奢靡之处,孟诀没喝多少,眼睛偶尔飘过后视镜,偶尔去看周康,见他有些热,特意调低了空调热度,“马上就到了,您再等等,回去让申姨给你煮醒酒汤。”
周康没吭声。
孟诀又刺激地补充起来,“喝了能舒服一些。”
“醒酒汤?”周康偏头看他一眼。
自从和解之后,他还是有些防备孟诀,但说起这些,无关乎利益的,倒是没那么紧张,随口便跟他聊起来,“八百年没喝过了。”
家里那个女人,除了拿着他的钱买到漂亮珠宝的时候会真心一些,其他时候,能谈的只有钱。
作恶再多的人也有一丝善意。
同理,再多情浪荡的人,生命里也有一束白月光。
孟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申姨不做吗?”
周康摇摇头。
“她一定是怕自己弄不好吧?”
“你太看得起她了。”
“看你这话……”
“不是我贬低她,见钱眼开。”
也许是喝醉了,才能逼出周康这两三句真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其实从日常相处也看得出来,他们就是一对表面夫妻,这么看来,申嘉歆跟周望的暧昧,不是没有可能。
这般荒唐的情意,相差近乎十岁,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张照片,孟诀就算亲耳听见了,恐怕也会笑笑,当笑话。
将周康送回去。
秀姨来迎接,申嘉歆也做样子来看,假意跟孟诀道谢,一贯地保持着疏冷。
孟诀也客气地回她:“不客气。”
秀姨将周康扶了进去,申嘉歆跟他道别,“那你路上小心点,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得不承认。
就算是这个年纪的申嘉歆都还是美的,那个美过了期限,变得僵硬,但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太多的苍老痕迹。
孟诀微笑着,没有回她的话。
申嘉歆抬起的脚步又放下,预感到他有别的话要说,果不其然,两秒以后,孟诀开口:“我想问问您,跟周望的关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