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搅扰了睡眠,掩盖铃声。
遮光窗帘发挥了作用,让谢桑误以为天还没亮,接电话时看到时间,早晨八点。
很准时。
周婉十天半个月会联系谢桑一次,上次是一周前,这次的电话来的有些突兀,但云善这儿,她束手无策,只好找谢桑出出对策。
接了电话她便赶过去。
周婉特地准备了早点给她,一大桌子,很丰盛。
谢桑受宠若惊,没敢吃,望向云善的房间,“善善怎么了?”
“不知道谁又惹她了,昨天还高高兴兴的,晚上突然跑过来,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孟诀呢?”
“他叔叔突然叫他过去,他说晚上再过来。”
谢桑过去敲门,身子侧着,耳朵贴到门上,静静的听不到里面一丝动静。
“咚咚”两声。
惊的云善缩在被窝里颤了颤,她捂住耳朵,什么也不想听,不想看,努力想把昨晚知道的真相忘却。
“善善?”
谢桑的音色她再熟悉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是要藏得更深,恨不得化作一抹空气,这样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善善?”谢桑又敲了两下,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周婉,继续道:“姑姑做了好吃的,你不出来吃点吗?”
周婉将她拉到一旁,暗自猜测,“会不会是跟孟诀吵架了?”
这个可能性太小。
谢桑也不能妄下结论,“他们两个没什么好吵的吧,昨晚我去吃饭还好好的。”
“总之善善跑回来前肯定跟孟诀在一起,问他就知道了。”周婉打心眼儿里疼这个独生女,如珠如宝的呵护着,虽说平常没少责骂,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无条件护着云善。
偏偏孟诀给所有人的印象皆是十全十美,从不与人发生争执,对云善更是,纵容到极点,连周婉这个做母亲的有时都自愧不如。
周婉跑去给孟诀打电话。
谢桑继续敲门,用着诱哄的口吻:“善善,你再不出来,我就把姑姑做得猪肘子吃了,你一口也吃不到了。”
换了平常,她早该跑出来找猪肘子了。
现在却无动于衷。
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谢桑改用了认真严厉的态度,“善善,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告诉姑姑,跟我说说可以吗?”
云善躲在房间里,大气不敢出,想让谢桑知难而退,她没劝两声便被周婉叫走。
对于大清早就把谢桑叫来这事周婉够过意不去的,疼惜写在眼里,“算了,小孟的电话也打不通,估计是他们拌了两句嘴,等晚上他来了再说。你快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
“我没事的。”谢桑担忧地看过去,“善善也不是爱耍小脾气的人,看起来挺严重的。”
她就算再生气,无非就是闹一闹,吵两句。
像这样闭门不见,还是头一次,就连跟秦柏廷分手都没有这样过。
周婉预见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正因如此,才不能让谢桑被牵连,“没关系,再怎么样还不就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周婉留谢桑吃了顿早饭。
她走时又去跟云善说了两句话,房内如旧寂静。
道别完,云善才怯生生地将脸探出被褥外喘气,双颊被憋的通红,眼眶也蓄满了泪水,满心都是对谢桑的歉意。
一夜过去,她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临走前,孟诀萧索地站在面前,请求她:“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