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雪里行走速度很慢,云善关门前还能听到些秦漫漫跟申嘉歆的交谈声。
她有一颗八卦心,可惜在这件事上,不想探究。
房内暖意十足,云善扒下围巾和手套递给孟诀去收,自己则坐下,等着着审问。
孟诀脱下了外衣,浑身减轻了许多重量,一回头,便瞧见云善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云善托着下巴,愈发觉得自己平常太粗心大意,从来不把孟诀的事放在心上,他平时在做什么,跟什么人打交道,她一概不知,“你带尔恩去干嘛了?”
“带他去玩。”孟诀不想撒谎,可这事事关重大,在没得到确切的结果前是要保密的。
云善知道这是谎言,却也没有追问,敛下神情,变得沉寂。
婚礼之后孟诀便一直很忙,周存声退出周氏,他也跟着离开,进入博易,从头开始。
这是一段熬人的时光,云善没给他施压,但是谎言越来越多,是会摧毁信任的。
孟诀在意云善的情绪,却不能全心全意的关注。
他给她倒水,又将水杯递到她手里,她不喝,他就只好抱住她,像小时候每次哄她一样,“好了,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腾出时间来陪你。”
云善体谅他过得辛苦。
便点头答应,转而又问:“你之前找你的家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孟诀说得很平静,却害云善激动起来,她从他怀里挣脱,捧着他的脸,“真的?那人呢?”
“还约不到。”
云善要比孟诀想的更加关心他,“为什么,她不肯见你吗?”
“我会继续试试的,不行就算了,很多年没见过,没有那么亲切,何况我不是还有你吗?”
这么多年,孟诀太习惯自己解决事情。
云善懂他的独立,不再强求,她看了眼时间,若有所思的,“这个点桑桑登机了吧?”
“应该。”
“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孟诀按住云善的手,意味深长,“这几天就留给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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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机舱在夜间只有静谧和云层中的安详。
机舱中温度适宜,谢桑将外套盖在膝盖上,微微侧头,靠在周存声肩上,像是回到了以往每次陪他出差时的状态,他工作,她就趴在小桌板上睡觉。
他闲下来,她就黏糊糊地睡在他怀里。
周存声有时觉得谢桑像个猫科动物,很懒,很散漫,没有课没有工作时,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躺在他怀里时很放松,不管怎么蹂躏,都不会醒来。
见谢桑睡得熟,周存声降低身体,圈住她的肩膀,没想到她会因此醒来,无辜纯净的瞳孔中染着湿意,仰头看了眼,又彻底弯下腰,睡在他腿上。
明明都闭上了眼睛,嘴巴却没停的问着:“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什么事?”
谢桑刻意没有提起秦漫漫,说的是最平淡的小事,“乐崽啊,你走了,孟诀也不在,谁照顾?”
周存声替她提了提衣领,又去摸她的头发。
五天。
多么短暂的时间,他简直不想浪费每分秒,“攀攀照顾。”
谢桑动了动胳膊,唇轻努了下,像是在演绎吃味,可又演的太生动,到底是爱过的人,面对周存声,吃醋该怎么演,乖巧听话怎么演,她都知道。
他们不是坐了时光机的人,不过是板子一敲响,就该入戏的演员,周存声也该入戏,“本来想给贺敛照顾的,但我怕他照顾不好。”
闻声。
谢桑掀开眼皮,瞳孔是一片清明,她早就没有睡意了,“攀攀一个小姑娘就能照顾好了?”
不得不承认。
谢桑是个好的对手戏演员,她把周存声也带入了戏,“我下次不给她照顾了,好不好?”
谢桑抿唇笑得甜滋滋,脸颊蹭在他的腿上,“好。”
说完,她又闭上眼睛,心中明晰,她跟周存声,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