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戏这方面,秦漫漫算得上深谙其中精髓。
她失魂落魄地带着眼泪跑回周家,在这个不大点的院子里上演了一出寻子的戏码。
葬礼刚结束。
周家的人忙着将灵堂拆除,这个新年也要节俭着度过,还有几个前来慰问的亲朋好友跟周康在客厅,秦漫漫忽然带着眼泪闯进来,嘴里吐露了半截话:“周叔,你看到尔恩……”
该说的说出口了。
她戛然而止。
眼瞳沁泪,一脸惶惑吃惊。
周康看看她的眼泪,又沉着下面色,起身对着一屋子的人道歉,“这儿有点事,你们先聊。”
说完拉着秦漫漫出去。
老太太突然离世,周存声跟谢桑的丑闻,桩桩件件,都在消耗周康的耐心。
从秦漫漫住进来以后。
他难得对她不耐烦了一次,“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说,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
秦漫漫低下头,头顶是一片无形的阴云。
“是尔恩,他不见了。”
她这么说,周康更烦躁,“小孟带他出去玩了,秀姨没告诉你吗?”
“可是孟诀不接电话。”
“都说了是在玩,没空接电话不是很正常?”
“可是……”
“你也去休息吧,最近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训斥完。
周康不再听她的只言片语,转身回了客厅,秦漫漫眼角挂着泪意,却很生硬,她也不在意,只等着孟诀带不回尔恩后的爆发。
这一切,都只是铺垫而已。
-
夜十点。
松江没有雪,机场外只有一片静寂的夜空,谢桑还没有到,周存声的手机响了几声。
是孟诀的电话。
他接起,听了两声,兴致缺缺,同意孟诀的提议,“你看着办就好。”
天很晚了。
车里的小孩儿已经熟睡。
孟诀盖了件衣服在他身上,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在朦胧的灯光下,他的眉眼几乎和周望重叠,“他们长得这么像,怎么会呢?”
“我只是猜测。”周存声打着电话,视野之内出现了谢桑的身影,他起身,心鼓如雷,孟诀那里敷衍带过,“等我回来了,再告诉我结果。”
孟诀应下,“明白。”
提上行李箱,周存声面带清浅微笑过去,顺手要帮谢桑拿,她躲开,将手递过去。
这是离别之旅,只有五天。
他们要做到的就是像从前一样,这很简单,也很难。
飞机升空的同时,孟诀也叫醒尔恩,带着他下车,回到周家,里面乱成一团。
保姆看见他跟尔恩,还以为见到了鬼,忙跑过来,“小孟你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怎么了?”孟诀还牵着尔恩的手,“我看家里没什么事了,就带尔恩出去玩玩。”
尔恩手上还抱着新买来的玩具,呆呆地睁着眼睛。
他们表现的都很自然。
反而是家里,莫名又乱了起来,经由他这么一说,保姆恍然大悟般,“我就说,好好的你带小孩儿出去玩,那个秦小姐,非说你把孩子带走不带回来了。”
孟诀笑起来,“我干嘛不带回来?”
秦漫漫刚在里面闹了第二场,眼泪还没擦干,孟诀便带着尔恩回来,让正处在恼怒中的周康像是被耍了一样,看看秦漫漫,又看向孟诀。
“这是怎么回事?”
周康鲜少发这么大的火,“你不是说小孟把尔恩抱走了?”
秦漫漫一时凝噎,说不出话来。
云善跑过去,拉住孟诀的手,低头确认了那个孩子是尔恩,指着秦漫漫的鼻子大骂起来,“我就说你每天在周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该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吧?谁喜欢你的孩子,赶快带走。”
孟诀装作一脸无辜,“这是怎么了?”
“她,非哭着闹着说你把她的孩子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