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红杏出墙

在周家以外的时间得来不易,却很快要结束。

一起吃过了饭,成恪送谢桑回酒店,斜眸用余光看她,她正低头喝着热可可,唇被烫得很红,“要不晚上在酒店睡得了,回去还要伺候那一大家子。”

在他看来。

周康要的钱还了,谢桑就跟周家无关了,是她心软,惦念着毕竟是老太太的丧事,她一走了之,未免太冷血。

“不了,我就去换个衣服就回去了。”

成恪也不劝她了,“那也行,我不走就在酒店,你有什么事就找我。”

“你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

车辆缓慢行驶,很平稳,成恪放松肩膀,沉在座椅中,音色同样的沉,晦暗不明,“就在这儿陪你。”

谢桑又当作没有听见。

她学会了这一招式,她不想听的就当没听见,不想看的就当没看见,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到了酒店,谢桑先一步下车,成恪跟在后,很快跟她并排前行,走到了乘电梯的走廊,前方有许多人,外面暴雪,酒店几乎满房。

有人本就正常。

谢桑低头喝水,跟那行人走近了,听见其中有人叫了声:“桑桑?”

是亲切的口吻,质疑的目光,并不友善的表情就定格在老者脸上,他的这份错愕大多是因为成恪,谢桑循声看去,想了许久,才将这张脸和称谓匹配上。

她颔首,不冷不热道:“孙伯伯。”

“周家都忙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在这儿?”

成恪被探究的眼神围困,他没躲开,反而站到了她身边,颇有些大言不惭的,“周家忙成什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伯皱起眉,“你又是谁?”

谢桑拉了成恪一把,对这位年老的伯伯保持着应有的尊重,这是在京华,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只是我朋友。”

“朋友一起来酒店?”

这位孙伯却没有相信这个拙劣的借口,“这都什么时候了,存声正因为老太太去世伤心着,你在这儿陪一位男性朋友来酒店?”

在周家,谢桑从小到大都是受气包,谁都能教育她两句。

成恪却看不下去,他握住谢桑的手,站到她身前,代替她战斗,“老头,你听清楚了,桑桑早跟周家没什么关系了,别说她陪我来酒店,就是她跟我在一起,也没人能管得着。”

这些胡乱言语根本是逞能,谢桑听不下去,抽出手,对上孙伯一阵青一阵紫的脸色,支支吾吾,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了。

她不解释,间接将成恪的话坐实。

孙伯用食指点着她,堵了半响,才哽出一句,“不知廉耻!”

成恪又想回嘴,可对方到底是个老人,谢桑不想计较,事已至此,她什么都不想说,拉上成恪的手,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时,孙伯还面带怒色,已然将谢桑当成了红杏出墙的女人。

电梯开始上升。

谢桑松开手,面容冷清,周身疏离,成恪主动因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是不是我太激动了?”

轿厢内光线很冷,映在谢桑的皮肤上,血管和绒毛都清晰无比,她看他一眼,眼神很淡,“你不是故意的吗?”

“……你知道?”

这是成恪的机会。

他一直想让谢桑摆脱周家,摆脱周存声,为此不惜在赌场泡上一个月,堵上身家性命,替她赢回那笔“赎身钱”。

论财力,他现在是差周存声一些,也喜欢走捷径,可论头脑,他不比周存声差,还有感情方面,也不差,差的只有机会。

哪怕是这样渺小的机会,在他看来,也是珍贵。

谢桑没有怪他,“你说得对,我跟周家是没什么关系,话糙理不糙。”

“你真这样想?”

“嗯。”

睫影投落在眼睑下,谢桑瞳光深刻,凝着成恪,似有若无地呢喃着:“而且你刚才说那话的样子,很像周存声以前。”

成恪心头“咯噔”跳着,生怕她将自己当作替身,又怕连当替身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