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音乐震耳欲聋,喧嚣要一直维持到凌晨,等喝醉的人和游离的灵魂纷纷散去了,成恪才能关店离开。
音乐渐渐熄火,换成了抒情风格的。
他也能坐下歇息会儿。
手机响了两声,竟然是申嘉歆的电话,在这个时间来电,实属有些怪异,他接起,嬉皮笑脸地随谢桑叫:“干妈。”
申嘉歆“嗯”了声,却是严肃的,“桑桑是不是还在休息,怎么联系不上她,她家里也没有人?”
“她不在家?”
天还没亮,在睡觉是应该的,可家里没人就奇怪了,成恪否认,“不会,我晚上给她打电话还嘱咐她好好休息的。”
“她不在,我敲门没有应。”
睡得再死也不该到这个地步。
成恪默然几秒,想到了攀攀,不确定地回复申嘉歆,“您找她有什么急事,我应该知道她会在哪儿。”
“没什么急事。”申嘉歆掩藏着,“只是她家里奶奶突然生病,已经进医院了,我要回去,顺便也带她回去看看。”
“……可她跟周家。”
“小成。”
申嘉歆语气沉下,“老太太对桑桑不错的,这种危机关头,她错过了,她自己也会后悔的。”
如果不是突然出事,申嘉歆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找过来,何况她自己,也并不想回周家去,但他们,都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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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光窗帘阻隔阳光,房内循环的温暖气息让人放松。
是几点钟开始犯困到昏昏沉沉睡去,谢桑全然不记得,她裹着自己的衣服和棉被睡在一角,周存声被她赶去了客厅,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大衣。
没有攀攀所想的什么干柴烈火,也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的顺其自然。
真正发生的,是谢桑凶狠地将周存声赶走,顺便提醒他,“要懂得尊重她。”
周存声很听话。
谢桑这才清楚,他实则是狗狗属性,摸摸头,给了甜头,就会摇尾巴讨人欢心,这跟他从小被虐待长大的经历分隔不开。
她不让他进来,他就真的将就在外睡了一整晚。
谢桑醒来出去看时,他已经冷得有些发烧,体温上升着,刚想将他叫醒,房门外便传来些敲打声。
似是在开门。
她立刻警惕地看去,顺带推搡着周存声,将他叫醒,他睡眼惺忪坐起来,门正巧打开,门外三人六双眼睛,一同看了进来。
也都看到了。
他们共度一夜,周存声刚睡醒,领口还散着,而谢桑,站在他身边。
这一幕的冲击力在他们三人心中的轻重力度都是不同的。
成恪眸光黯了一秒,迅速地难以捕捉,申嘉歆是压根没心情去细想这一夜都发生了什么,就算周存声跟谢桑真有点什么,这都是合乎常理的。
怎么说他们现在也还是夫妻。
谢桑究竟对谁更上心,申嘉歆也不在乎,她如果都喜欢,她都不介意让她两个都吊着。
谢桑比周存声先有动作,她想开口,却有些结巴,“……你们怎么,都来了?”
该不会是因为担心她?
申嘉歆将目光从周存声身上收回来,拉上谢桑的手,“你好端端的怎么跟他在一起,快跟我回去。”
“回哪儿?”
谢桑问着,顺带瞟了站在最后的攀攀一眼,让攀攀感受到了一丝杀气,她不由的向房内的周存声投去求救的眼神。
周存声总算清醒,没走几步便听见申嘉歆说:“老太太突然发病摔倒进了医院,情况危机,咱们都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