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房。
孟诀走在周存声身后,他们没开同一台车,去停车场的路上孟诀便追了上去,想要劝他。
“上次不是见过桑桑了?”孟诀不解,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云善那儿也什么消息都没有,“没有好好谈吗?”
周存声的围巾落在了包间里,风凄冷地钻进领口里,他却没感到有多冷,反而是一片麻木。
语境苍白,“你不是不想让我再见她吗?”
没想到周存声还记得这话。
那是他住院时孟诀警告的,说是警告过于严重,不过就是看不得他为了一段感情,将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也是为了让谢桑解脱。
可现在看来,没有谢桑在身边,见不到她,周存声更加像一具傀儡。
孟诀松了口,“……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在一起会更好,可如果你没办法接受,别人也是管不住的。”
“我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周存声拉开车门,人倒是平静的,“毕竟这儿不是唯我独尊,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像之前那些的胁迫手段,他不会再用了,也没办法再用。
孟诀怕他压抑过了头,“不然我找机会把桑桑约过去吃饭?”
“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周存声克制了许多,“她如果知道我在想法设法接近她,又会不高兴的。”
一不高兴。
说不定连除夕也不过,随便接个项目,找几个演员,便离开松江去拍戏,到时候,他会更后悔。
这些年他总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孟诀知晓他的顾虑,“……这些都看你自己,只是申姨那里,真的不打算管了吗?”
“周康找你了?”
孟诀低下头,局促着,“声哥,你知道我没办法跟周叔决裂的。”
好歹当年是周康抚养着他,一手提拔他,他跟着周存声离开周氏就已经是不仁不义。
“我知道你的苦衷。”周存声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何况是对孟诀,在他心里,孟诀可要比周庭书那个表面兄弟重要得多。
“你说的我会考虑,她一直在麻烦桑桑,我也在想去找她让她回去。”
孟诀松了口气,“那就好,申姨其实没有那么不讲理。”
“她对我是连理都不讲,直接动手。”
根本没有人能理解申嘉歆的行为,哪怕周存声让她蒙羞,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动起手来,的确是毫不含糊。
这点孟诀也没办法替她辩解。
周存声没多吐露申嘉歆的罪行,那天将她送到派出所的事,也只有谢桑知道,对孟诀都瞒着。
他转身要上车,弯了腰又打直,回头问孟诀,“你最近去找家人,有眉目了吗?”
“有了点。”
谈起这件事,孟诀话很淡,要聊的也很少,周存声也不是爱打听隐私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没关系,一点小事,我能解决的。”
孟诀很小就有了担当。
尤其是跟着周康时,小小年纪,需要做的事情便许多,后来陪着周存声出国,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这些周存声都没忘记,“找到人之后你休息一阵子吧,带着善善出国去玩。”
“她不爱出去玩的。”孟诀更没有那个心思,在这方面,他们倒是契合,“我找人这事,您别告诉她。”
“怎么了?”
“她知道要担心的。”
孟诀心思要细腻许多,周存声清楚,更何况,云善压根不待见他,“好,我知道了。”
他上车,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
孟诀去找自己的车。
走了两步,遇上从里面跑出来的攀攀,他跟这姑娘没打过几次照面,只听说是贺敛介绍到周存声身边的。
起初是为了填补他感情上的空白。
谁想到却被周存声“废物利用”去打入谢桑的圈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攀攀跑得发丝飞舞,气喘吁吁,望着孟诀,“小周总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