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进行调节,民警出去一趟回来,他们双方都签下了字,没有人再有异议。
谢桑扶着申嘉歆走在前,后者冷得不行,没有了咒骂周存声的力气,声嗓微弱地问了句:“他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没有趁机威胁你什么吗?”
“没有。”谢桑微笑着摇头。
申嘉歆看着她,充满愧疚,周存声从后赶来,走到了他们前面,五指骨节被冻红,手上拿着自己的外套。
他还没吭声,申嘉歆便将谢桑护到身后,警戒着他,“你还想干什么,要我给你鞠躬道歉吗?”
周存声不看她,手递向谢桑的方向,“冷,穿上。”
申嘉歆抢先推开,“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
周存声冷声冷调,“她会冷。”
他的固执莫名叫人恐惧,申嘉歆却不怕他,毕竟现在算不得她要辱骂他殴打他,“你给我离桑桑远远的,我真后悔当初让她嫁给你,她心里早就没你了,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在这份僵持中,受苦的是谢桑,周存声不想她继续挨冻,“所以能让她把衣服穿上吗?”
申嘉歆一口气卡在喉咙眼。
要说话时被周存声轻轻推开,他将衣服强行塞进谢桑手里,转身便走,他的车就在路边等着,车里有暖气,他冷不到哪儿去。
望着他的背影,申嘉歆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白眼狼!”
谢桑没穿他的衣服,询问申嘉歆酒店位置,她的车送去检修,这些天都是靠蹭车或打车。
在这样的温度下,的确熬不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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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等了会儿车子才来,周存声的车一直没走远,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停放着,直到谢桑乘车离开。
贺敛饶有兴许地看着,“行啊你,把申姨都给告了,你现在比秦柏廷厉害。”
秦柏廷在他们之中是出了名的混账,欺负姑娘,顶撞长辈,可现在的周存声可比他混账得多。
贺敛却赞同他这样,“你早就该硬气一点,才不会被欺负。”
周存声失神地望着车辆消失的地方,在有些方面,他是硬气起来了,可在谢桑的问题上,却一退再退,贺敛看不上他这样,“我之前是不喜欢你跟谢桑纠缠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你们不纠缠,你的状态好像更差。”
失魂落魄的,像个躯壳。
还私下找了个姑娘,暗中潜进谢桑的交际圈子,只为探听她的日常,要贺敛说,真够闲的无聊,“你要是实在那么喜欢,我帮你。”
周存声自嘲冷笑,“你能怎么帮我?”
“你想我怎么帮你?”
他跟谢桑之间是无解的,谁都帮不了,周存声恹恹地靠在椅背上,肩膀放松,浑身都感到累,贺敛倒是诚心诚意想帮他,“说啊,能帮的我肯定帮。”
周存声敷衍着,字句浸透着淡薄,“想让她跟我在一起,她要是不答应就把她绑过来,只陪我睡觉,行不行?”
“有病啊你,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贺敛也受不了他了,“攀攀说得没错,你简直是个变态,她说她不帮你毒害良家少女了,要你自己好自为之。”
周存声蹭了蹭头发,别开脸。
贺敛话中带笑,突然想看他究竟能为谢桑做到那一步,“你说你以后要是看不到她,也不知道她都在干什么,会不会疯?”
“不会。”
贺敛嘘声,“我还以为有多爱呢,不过如此。”
周存声补充,“不会疯,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