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声究竟出了什么事没几个人知道。
三天过去,雨下了三天,最后还是周婉接到泰禾的座机电话,秀姨按照老太太说的,转述给她,要她去看看周存声的状况。
家里给他去了许多电话,都没有人接,申嘉歆向来是不关心周存声的死活的,周康还在气头上,唯有老太太,多少惦记着。
周婉听完,大惊失色,在电话里叫了声:“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秀姨百般为难,“是先生说,家丑不外扬。”
周婉难以置信,“自己的骨肉,是什么家丑?”
挂了电话,她急急忙忙关掉厨房在烧的排骨汤,拎上包和衣服就要往外冲,云善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瞥她一眼,“干嘛,哪儿着火了?”
周婉不跟她开玩笑。
“存声那儿出事了。”
云善听着又躺下,“那不是很正常吗?他几天不出事那才是出事。”
周婉过去将她拉起来,火急火燎,“这次不一样,他爸爸都把他从公司赶出去了,小孟没告诉你吗?”
“没有,他请假出去办事了,都走了半个多月了。”
“这事我怎么又不知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一来,周存声的处境更加艰难,以前不管怎么说都有孟诀在身旁帮衬着,出了事帮他兜着,可现在他孤立无援,周婉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忙拉上云善,一起去了周存声家里。
家里没人,满地的狼藉还没有人收拾,带血的玻璃碎片触目惊心,将云善都给吓到,家中的惨烈昭示这事发当天有多天翻地覆。
她抱着周婉的胳膊,听着物业给她们解释,这才知道,那玻璃上的血,竟然是周存声手腕上的血。
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被逼到想死。
周婉又带着云善赶去医院,在路上云善的脸色就已经难看的不成样子,周婉提醒她,“我们不是去哭丧的,你别那个表情。”
“我就是……吓到了。”
“谁能不吓到?”
又或者说,谁能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周婉气急攻心,又替周存声悲伤,“亏得周家那群人还能坐得住,要是让他爸爸知道,肠子都要悔青了,人家好好的,总去打搅他们的生活干什么?!”
云善头次见到周婉这样愤慨,她却禁不住给她泼冷水,“我就没觉得舅舅他们有把周存声当亲生孩子看待,死了……估计也不会流一滴泪的。”
“桑桑呢,桑桑在做什么,她怎么也不知道?”
“桑桑她……”云善不忍说,“桑桑应该不想管吧,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他们分开不是好事吗?”
这一点,他们都看得通透。
唯有周存声想不明白,他就是太想不明白了,才会走极端,周婉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善一样,“善善,你终于也懂事了,可不要这么懂事。”
云善不明白她的话。
周婉迅速转移话题,“桑桑就算了,不要告诉她,还她一片清净吧,你打电话叫孟诀回来。”
这是应该的,赶到周存声家,看到他家里那一片惨烈时,云善便在手机上联系了孟诀,没有迟疑,“他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他去办什么事了,告诉你了吗?”周婉急得将车速提升,“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云善替孟诀说话,“他自己的事情,婚礼之后就抽空跑去办了,我没问那么多。”
周婉瞥她,“你真是个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