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漫的五官秀美,拼凑在一起是很精致的相貌,可相由心生,近来几年,她的样子常常伴随着怨气,眼底的算计就快要藏不住了。
孟诀没有被她的怨恨所牵动,严肃刻板,“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都是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别恩将仇报。”
“我哪里恩将仇报?”
“你现在这样,无非就是想让尔恩回到声哥身边,有他在,桑桑就永远不可能跟他和好如初,”孟诀分析的头头是道,也都是有证据的,“你看不得他幸福美满是不是?”
“他不配。”
秦漫漫连装也不装了,“谢桑是个好姑娘,所以更不应该跟他那种自私冷漠的人在一起,他早晚会和他的父亲一样,变得多情又薄情,我这么做,是在救她。”
“别自以为是了。”
打着为谁好的旗号做一些满足自己私欲的事情,这就是秦漫漫的目的。
孟诀洞察人心,却掌控不了人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很多钱,你拿上,回堪培拉,和你的女儿一起生活,别再回来了。”
“你以为我稀罕这几个钱?”
周存声不是没拿钱打发过她,她如果想要,根本用不着孟诀来给。
她不要,孟诀便收起来,“我跟声哥对你都留了情面,如果你再继续阴魂不散下去,我就把你当年怎么联合姜怀实施绑架的事告诉声哥,到时候别说把尔恩还给你,就算见面也不会让你见了。”
“你有什么证据?”
“这用不着你担心。”孟诀信誓旦旦,“既然我敢说,就有一定的把握,还有禾苗的死,真的是自杀吗?”
“你疯了?她是我妹妹。”
“同母异父的妹妹。”
“我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秦漫漫仰面瞪着他,“不管你怎么说,尔恩放在周家就是不安全,申嘉歆是真的想害他。”
孟诀站起来,要结束这段对话,他相信姜怀绑架的真相能够震慑秦漫漫一阵子,让她安分点,“这事我会去证实,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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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结束。
在车里,云善忙收回探究的姿态,坐正了,目视前方,若无其事。孟诀上车时摔门声有些重,她便知道,这是一次不愉快的见面。
“没谈好?”
他沉着脸色,“冥顽不灵。”
云善失笑出声,“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
这下他又不作声,云善拽拽他的袖口,“好了,为这点事气坏了就不值得了。”
这是谢桑劝她时候说的,她也送给孟诀。
孟诀认了,“偏说申姨要害尔恩,她一定有被迫害妄想症。”
这是他的总结。
云善想了想,却没认同,“秦漫漫是挺烦人的,但是申姨不是没有害尔恩的可能。”
“为什么这样说?”
“尔恩不是周存声的孩子吗?她讨厌……不,她恨周存声,说不定连带这就想害尔恩了。”
这群人里,只有云善还傻傻的认为尔恩是周存声的孩子。
孟诀没有解释这点,“申姨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还不至于害人。”
“怎么不至于?”云善挺直了腰背,义正言辞,“你不知道吧,周存声小时候,申姨差点给他下毒要害死他呢。”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你当然不知道。”
见孟诀眼中还是质疑的神色,云善努力给他解释,“你小时候经常跟舅舅出去做事,怎么会知道,说不定连舅舅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