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跟孟诀拿到了谢桑送的票,约好了第一天要去看,却没有去那张票上的场次。
而是另外包了场。
云善去买爆米花,孟诀在不远处等着,一抬头便看到人流量爆满的电影院大厅内那一道纤瘦的影子。
戴着棒球帽,口罩,眼镜,从里到外遮得严严实实,但感觉却强烈,很像是禾苗。
他感到奇怪,那天将禾苗从一群人手里救出来,分明让秦漫漫看好了,只因她精神的确很差,秦漫漫亲口承诺会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会将她看紧,绝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
这才多久,便出现在这里?
禾苗的影子就要排队步入检票口,孟诀及时拿起手机,拍了张背影照,他直觉敏锐,但凡有一点古怪之处,都要留证。
云善抱着爆米花和可乐过来塞进他手里,踮起脚尖,借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孟诀拿好东西,又看去两眼,嘀嘀咕咕,“我好像看到秦漫漫她妹妹。”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她精神出问题了吗?”
“是啊。”
精神出问题,怎么可能放出来,不是她逃跑,那就是故意的。
没再多想,孟诀答应了今天不谈工作,专心陪云善看电影。
云善伸手轻触他的手腕,“你手还疼吗?”
那是去找禾苗时受的伤,因为涉及了禾苗的名声,秦漫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报警,孟诀只能带周康身边的几个保镖。
人手不足,这才受了点小伤。
“早就不疼了。”
云善不放心地握住他的手,“下次这种危险的事你不要去了,我们马上就结婚了,可不能再有什么意外。”
“知道。”
他答得很淡。
那态度让云善不放心,这里的环境热闹欢快,不是小情侣,便是组团来看电影的同学朋友,亦或者来看动画大电影的一家三口。
在这种氛围里,云善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惶恐,“你是真心想结婚的吧?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吧?”
孟诀在想禾苗的事,预感很不安,云善突然这么说,让他有一瞬滞愣,“当然是真心的,你以为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就好。”云善松了口气,“你要是有事瞒着我或者骗我,我可不会像桑桑那么心软。”
“要是骗你,你要怎么样?”
云善往他身上砸拳头,“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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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桑有些低烧,她没去电影院凑热闹,而是在家里等着第一天的票房统计。
快到十二点时却昏睡过去。
身上的毛毯隐约掉了下去又被一双手拾起,盖在身上,额头微烫,这点温度对她来说连病都不算。
正常睡一觉就好。
额头上的毛巾却一直在替换,到谢桑醒来,成恪才能坐下喘口气,他倒是任劳任怨的,“你醒了?已经不怎么烫了,本来还想说等你醒了打一针呢。”
谢桑敛着睫,神情微弱,喉咙很干,很想要喝水。
见她伸手,成恪抢先拿了给她递过去,将吸管递到嘴边,她摇头,捧起水杯,一饮而尽。
湿润从嘴角流出来,滑到脖颈也浑然不知。
“慢点。”成恪用纸巾给擦干,“梦里去沙漠了?渴成这样?”
一杯冷水下肚,谢桑有了力气,她摸索着手机想要去看票房统计,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成恪知道她想干什么,便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她翻找到页面,揉了揉眼,几秒后手缓缓垂下,陷入静默。
“怎么了,不好?”
“不是。”谢桑轻轻摇头,眼尾扬起,瞳孔明亮皎洁起来,沉思几秒,一下子兴奋地抱住了成恪。
他木然着,心脏不争气地敲着胸膛。
耳畔回荡着谢桑的话,“好,特别好,我从来没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