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恪吃完饭便去忙。
云善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怨天尤人,“这样下去,我连婚纱都要穿不上了。”
谢桑给她冲了润肠茶,“婚期还没定下来吗?”
“定下了,十月五号。”
之前原本是先有订婚再结婚,孟诀太忙,一来二去就小小操办了下,没请什么人,他们在一起好几年,连异国恋都熬过了。
婚礼不过就是个形式。
提起孟诀,云善又想起来,“他上次去帮秦漫漫找妹妹,回来还受伤了,就说吧,不该掺和那个女人的事。”
“怎么会受伤?”
“听说是秦漫漫的妹妹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找到的时候那场面可乱了……”
孟诀对她有所隐瞒,隐瞒的都是肮脏的一部分,云善单纯,不懂那么多,便也不问,一根筋的,“等周存声回来,又该去心疼那对姐妹花了。”
“不心疼才不正常吧?”
那个国际包裹还放在桌上。
成恪没动,云善更不会乱动,谢桑忽然止住了要去拆开的心情,随手一扔,塞进了乱七八糟的抽屉里。
周存声以前就是这样。
为了补偿,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会在为秦漫漫准备好生日礼物后的一个月内,特地送谢桑个小东西。
她最讨厌他这样的方式,像是情感施舍,而现在的施舍,她不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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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映和首映式结束,剧组跟着聚餐,禾苗同样缺席,一场也没能参加。
她人不来,有关的流言便多了起来。
怎么说的都有,说她阴沟里翻了车,说她抱错了大腿,把自己搭了进去,还有一部分,是生怕她出现什么丑闻,导致电影出问题。
谢桑以前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感觉。
这次听他们那么多张嘴,男男女女,各个戴着有色眼镜,衣冠楚楚却说着下流的的话,不适感很强。
和她一样不舒服的还有江君。
他更克制。
还能陪着笑下去。
聚会结束了,江君人也醉了大半,发泄似的踢了踢路灯腿,满嘴啐着:“一群道貌岸然的,恨不得人人都倒霉。”
谢桑扶着他,生怕他摔下去,“你还不知道他们吗?”
“我就是看不得那群小人嘴脸。”
“行了。”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不是落井下石的,雪中送炭的极少,各个都在等着看站得高的人摔得有多惨。
哪怕禾苗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也没逃过被议论的命运。
江君慢慢平静下来,酒劲也散了,“电影上映那天,周老板不回来给你捧场吗?”
“你觉得分居的夫妻需要捧什么场?”
周存声的名字拥有将谢桑所有好心情散尽的能力,司机将车开过来,谢桑没好气地将醉鬼送上车,自己再打车回去。
成恪有几天没来了。
人不在。
却留下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的堆在客厅,隔着包装,能看出是一些燕窝阿胶,全是给女人的补品。
纸条放在中间,写着——你要吃的补品,不够再告诉我。
那不过是她跟云善的玩笑话,却叫他记在了心上,去工作,也没忘记抽空买回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也仅限于感动而已。
谢桑喝了酒,没力气去弄来吃,昏昏沉沉倒进沙发里,困倦难耐,快睡着前,想到了放在抽屉里的东西。
是周存声寄来的无疑。
他昨天还问有没有收到,可惜没得到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
谢桑一鼓作气,将小包裹拿出来,没有迟疑,扔进垃圾桶,包括物品包括人,她都要清除的一干二净,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