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禾苗,秦漫漫丢下脸面,找到了孟诀那里去。
其实比起谢桑。
孟诀对她的敌意可要重得多。
尤其是在周存声放弃了谢桑,救了她之后。
这份敌意又不是没有缘由的,他跟谢桑是从小的玩伴,都是没有家的孩子,说是灵魂的相依为命都不过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秦漫漫不会求到他这里来。
在休息室等了一个钟头,漂亮的女秘书送来茶水和点心,招待的格外周到。
等到午后,城市的光线变得毒辣,平铺在大楼之下的柏油路面,仿佛在无形地散着热气,秦漫漫等得焦灼,孟诀来得匆忙。
他跟在佛德时见面时不太一样了。
眉目间厉色很重,不过也是,他无依无靠,一穷二白,被周家收养后,靠着跟云善的关系成了堂堂正正的女婿,平步青云。
这种靠女人升官发财的,没有不被诟病的。
孟诀是个特例,他业务能力强,是周存声的左膀右臂,就算没有跟云善的关系,周存声也离不开他。
在周康眼里,他的地位也不低。
这种人,秦漫漫也不敢得罪,可她害了谢桑,无形间便得罪了。
孟诀坐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说。”
那个“您”字让秦漫漫被扎了下。
“存声在忙,我只好来打扰你,你能帮我找找禾苗吗?”
孟诀晦暗不明的眼神始终模糊,“找到给你送过去还是怎么处理?”
“最好是把她送到我那里去,她最近一直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担心……”
“不用说这么多,我把她送过去就是。”
孟诀速战速决,“没别的事情了吧?”
秦漫漫还没答,他便要走,跟她多相处一秒,他会不自觉地将这当成是对谢桑友情的背叛。
毕竟没有哪个人希望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情敌关系良好的,哪怕现在不算情敌。
秦漫漫蹭地站起来,“小孟,这件事麻烦你了。”
孟诀背对着她,“不麻烦,这是声哥给我的任务,只要你别再去打扰他们,别再找第二个姜怀用自导自演的戏,桑桑只有一条命,扛不住你的几次阴谋诡计。其他时候,我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门关上,茶冷了,秦漫漫的脸色全然僵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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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漫的事孟诀要尽快解决。
以他多年的办事经验来看,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事,永远都是拖得越久越难办。
他从周康手底下借了人,去找禾苗的下落。
其实比起他和周存声而言,周康更愿意为秦漫漫办事,但她也有她的底线。
禾苗的下落一点都不难打听,秦漫漫的人脉有限,她有试过用秦家的,可到底跟秦家血缘浅薄,并没有真心帮忙。
事到了孟诀这里,很快就有了消息。
接到电话时他正要送云善去跟谢桑逛夜市,她听到电话,哼哼两声,隐忍着不满,“周存声那个混蛋还真是会推脱,竟然把秦漫漫推给你。”
“我帮她总比声哥亲自出面好。”
“哪儿好啊?”云善怎么想都不好,“我也会吃醋啊。”
孟诀听了要吐血,“我能跟她怎么样?”
“谁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各个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冤枉。”
前面转了弯就到了地方,在停车前孟诀特意温馨提醒云善,“你前天不是才说要减肥吗?来这儿也能减肥吗?”
“减累了总要来放松放松。”
减累了?
她这才第三天。
孟诀深知她的定力,“晚上吃了什么记得告诉我,不能多吃,尤其是油大的。”
“小孟助理,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的生意,能不能不要这么严厉?”
“是谁每次事后骂我不管着的?”
“你、你不近人情!”云善被拆穿,气急败坏,“我要告诉桑桑,再让她告诉周存声,把你革职查办!”
言罢。
她急急忙忙跑下车,一蹦一跳到谢桑身边,孟诀透过挡风玻璃望向她,轻松的神色随之消失,变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