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恪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幼稚和童心，总的来说，他人好不到哪儿去，也不坏。
也不知他的扭伤究竟有没有这么严重。
谢桑也不去揣测，她架着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这样一来，他身体的一半重量就压在了她身上。
好歹带着一个人，谢桑每一步都看准了再踩，免得把他摔死。
好在成恪不重，跟没扶人的重量差不多，就是他一直叫着“温柔点温柔点”，挺闹心的。
走到三楼花了两分钟。
谢桑停下喘气的工夫，遇到楼下一直住着的高龄老奶奶，奶奶冲他们和善地微笑，“你们感情可真好，下了个楼还抱在一起。”
成恪恬不知耻地笑，“是啊奶奶，您慢点。”
谢桑不是爱跟不熟的人攀谈的，只微笑点头，也有想把成恪扔下去的冲动。
老奶奶走过去没几步，进了屋子。
她身后跟着的人露了出来。
糟心，再看到秦漫漫，谢桑还是止不住的糟心，她又来干什么？
谢桑一点残存的善意都不想给她留了。
扶着成恪，快步走起来，成恪没适应那个速度，叫了几声，走过秦漫漫身边，她转过身，犹疑地叫住谢桑，“桑桑……”
谢桑没停，一口气下了楼。
秦漫漫也追了过来，她冲过去，挡住他们的路，对着成恪的出现感到迷茫，这个人她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便不想了，直接问。
“……桑桑，这是？”
谢桑表现的不耐烦极了，总之她既不是什么出身尊贵的豪门小姐，自然没有待人接物的良好礼仪，“你又找我干什么？”
说着，她已经放开成恪。
秦漫漫答非所问，“存声去公办，你这样，不太好……”
谢桑无语，“你有事没事？”
现在如果有陌生人经过，不听她们的交谈，单看彼此双方一个盛气凌人，一个我见犹怜，必然会将谢桑当作不忠诚的坏女人。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当坏人。
秦漫漫叹着气，那眼神仿佛在看家里叛逆的妹妹，竟然流露出几分姐姐般的无奈，“这是你的事情，我没资格管。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见到禾苗了，她一直不肯见我，我听人说她现在跟着几个男人……”
谢桑对“几个男人”四个字格外敏感，心下一咯噔，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告诉秦漫漫她见过禾苗了？
还是置之不理？
这可真是个千古难题，平心而论，禾苗那丫头心肠不坏，昨天被带走时也显得较为凄惨，这该死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确实见到她了。”谢桑只好实话实说，“不过你要找她，可以通过很多人，我这里是最没用的。”
这里是一盘僵局。
成恪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她们都没在意，他揉着腹部，好像一个误入这里的局外人，“桑桑，我饿了，还没聊完吗？什么时候能去吃饭？”
谢桑瞥他一眼，戏精上身，像个弱智。
秦漫漫也不尴不尬的，她这样的正经人，是鲜少和成恪这样装模作样的打交道，遇到了也挺束手无策。
“桑桑……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如果你看到禾苗了，就帮我跟她说她回家就好，没人会怪她。”
这次她倒是简洁明了。
说完点头便走，跟上次不紧不慢，还能教训别人两句的态度完全不同。
她刚走。
成恪便成了严肃脸，“我上次看到她给周存声端面吃，他们是什么关系？”
谢桑蔫了下去，不知在想什么，话很浅。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