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机场充斥着几分落寞寂寥,播报声回荡在耳畔,一次又一次催促着乘客。
孟诀一早就带着行李在这儿等周存声。
上次和他吵过后,他深感自己的言语过激和那份不知趣的僭越,怎么说,那是他们的感情问题,谁都不好插手。
好在周存声近来宽容得很,脾气也好得不像话,连身边最马虎的助理都没再骂过。
偏是他这样温和,才让孟诀感到愧疚。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都骂他,身为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不该也跟着指责他。
怀着这样的愧疚心理。
孟诀将行李箱递到周存声手里,声很低,“小景他们昨天已经去了,您到那儿联系他。”
“嗯。”时间有些紧,周存声没多跟孟诀聊,“你在这边,桑桑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我陪您进去吧?”
关于谢桑的事,孟诀并不那么想要应承,他不对任何人心软,持中立态度,却不想帮着周存声监视谢桑。
跟在周存声身边,孟诀眉上浮起忧愁,盼望他们这段早点结束,不由便说:“声哥,这次出去,您跟着小景多走走,不要只顾着工作,说不定能遇到更好的人呢?”
周存声没回头,语气带笑,“我知道,你也觉得我是烂人一个对不对?”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桑桑那儿,你们的确不太合适。”
老毛病又犯了。
他又说得太多了。
孟诀决心闭嘴,周存声也安静下来,许多事情,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哪有人是真正循规蹈矩的生活。
知道他们之间那渺茫的可能性就不去努力了?
那不是他的作风。
孟诀望着周存声离去,看不到背影了,他才回去。
-
那一脚令成恪扭伤了腿,他便想方设法赖在谢桑家不走,好在江君偶尔也会来,才不会有什么误会。
他们在工作,紧赶慢赶联系媒体准备宣传电影上映,成恪便在一旁安静地赌。
江君好几次被他吸引过去,都被谢桑及时拉回正规,成恪没少被她义正言辞的教育,“他没你那么有钱,赌不起!”
“冤枉,我玩得够收敛了。”
事处理完,江君要赶着去找宣发部,走之前暧昧地看向他们的氛围,那眼神能让谢桑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送他出去,才关上门,他便一顿警告。
“虽说周老板现在不在这儿,可你们到底还有婚姻之实,你跟他,可小心点,不然等周老板问起来,我很难交代啊。”
谢桑大翻了个白眼,特想踹他,“你是他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再说了,我们干什么了?”
江君刚张嘴,便被谢桑一把推到楼梯上催促着,“赶紧走赶紧走。”
说完便回了房间,堵住了他满腹的话。
房间里。
成恪倒是得瑟着,他现在颇有种登堂入室的傲气,谁都赶不走,再这样下去,他成正室还不是迟早的?
阳台的几何光线折射进来,映亮他的眉眼,将那丝隐藏的,不易察觉的笑给照得明明白白。
不知道他在暗喜什么。
谢桑穿上外套,一副居家散漫的样子,脸上的黑色眼镜框还没拿下来,“我要去吃饭,你去吗?”
“你饿了?”成恪忙坐起来,“我给你做吧?”
他在这儿打下手成习惯了。
谢桑可用不习惯,“我就想出去吃,你自己想办法吧。”
绝情!成恪怨气满满地望着她,这女人就是绝情,从前,现在,以后都会这么绝情。
可他就喜欢找虐。
“那你扶我起来,我也要去。”
谢桑疑心听错,“你下楼了,等会儿就别上来了,我可不扶。”
“行行行。”成恪晃着手,“快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