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的楼梯狭窄又昏暗,并站两个人都显得拥挤。
门始终不开,成恪只好先走,他踏上楼梯,回头望着周存声,“你不走吗?”
他对待谢桑的态度过于良好温柔。
以至于让成恪误解这是个好脾气的人。
周存声斜靠着墙,身影落在地上,没正眼去看成恪,“你管得着?”
这跟上次礼貌介绍自己名姓的人可相差太多。
成恪被噎住,“缠的太紧,她会不舒服的吧……”
“你可以走。”
“……你难道要在这等一整晚吗?”
他废话的确多。
是周存声听了要头疼的程度,“与你无关。”
是与他无关,可要是就这么走掉,跟认输有什么区别,成恪思考再三,不打算离开,既然周存声能等,他当然也能。
于是弯腰吹了吹台阶上的灰。
直接坐在上面,成恪悠闲散漫的,在周存声眼下又拿出手机,打开了博彩小游戏打发时间。
这点时间打发出去,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周存声站得高些,一低头便能看到成恪有多认真地在赌钱,并且牌技非常差劲,他就是这样把谢桑带进坑里的吧?
有些气不过。
周存声重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你不要再带她去赌了。”
他话说得很轻,成恪以为自己听错,抬头望着,有几分滞然,“我不会害她,何况她没有瘾,去玩纯属就是发泄。”
“那也不行,她不该去那种地方。”
成恪要比周存声大好几岁,后者的话听起来却更为老成。
成恪冷笑着坐正,手上继续点击屏幕出牌,“她不该去,你也没把人看好啊,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还有上次给你煮面那个,应该挺忙,在这儿等一晚上,合适吗?”
“你等在一个已婚女士的家门口,合适吗?”
“已婚,但是分居中。”成恪特意从法律方面为周存声解释,“分居两年,调解离婚。”
两年。
够谢桑利用周太太的身份,利用周存声所有的人脉金钱做许多事情了,她打的是这个算盘。
周存声如鲠在喉,他无法想象和谢桑分开后见不到面的样子,想起来,呼吸就疼,“那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你现在来蹲着,还有廉耻心吗?”
“没有啊。”成恪语气轻快,“我本来就没有廉耻心啊,那是什么,能吃吗?”
周存声仰头深吸一口气,接着踹出一脚,稳稳当当落在成恪后背上,他被那股力气踹得跌下楼梯,好在脚下只有两个台阶,他跌了几步滑下去,扭到脚踝。
手机也飞了出去,坐在地上,“哎呦呦”地痛呼着。
周存声则痛快地笑着。
门把手老旧,门也旧,打开时伴随着吱呀的响声,谢桑探出脑袋,蹙眉看着成恪,又看到一直没走的周存声。
周存声一脸无辜,同情道:“他不小心摔下去了……”
“就是你踢的!”成恪痛苦极了,他伸出手,“桑桑,快扶我起来。”
谢桑拉了他一把,将人猛地扯起来,成恪还站不稳,直接摔进谢桑怀里便不起来了,一边喊疼一边指控周存声,“他从背后偷袭我,小人行径!”
周存声眸光黯淡,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我没。”
“就是你!”
“我没。”
“是你是你……”
成恪的手突然被推开,谢桑烦躁不已,被吵得头疼脑涨,对谁也没有好脸色,“要吵出去吵!”
她才不审案,转身就进去,却给成恪留了门没关。
他挑衅地冲周存声哼哼着进去,用力摔上门,给足了他颜色看,周存声也解了气,时间到了,他该去机场。
没办法在这里守着到成恪离开。
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心机深沉的人,反而有些傻,却不排除是在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