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层楼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按下的暂停键和静音键,凝固着可怕的静谧,直到孟诀用力推开门,从里面出来。
他脚下生风,快步离开。
没人敢靠近那个禁地。
他们都看到了。
孟助理竟然不要命的跟周存声吵了起来,又不能说是吵,话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而已。
周存声是被训斥的那个。
孟诀步伐加快,生怕晚一秒,窒息在那里,他为周存声感到惋惜,也为谢桑感到委屈,更大的震撼,是成恪给的。
看到他能够亲自上手为谢桑铲掉门上的小广告时,那份危机感扑面而来。
再这样下去。
他们之间就算真的完了,可周存声却什么都不做。
孟诀负着气,回了家,鬼使神差地从储物室翻出一箱子从佛德时带回来的东西。
当初谢桑重伤离开,他也没留,急急忙忙回了国,顺便带走了谢桑的一部分东西,虽然都是小玩意,可都是她的宝贝儿。
其中有许多,都是她跟周存声的照片。
每次拍下来她都会洗出来,找漂亮的相框裱着,放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她从许久以前就无比期待他们的婚后生活。
周存声早出晚归,她一定会比他早回家,因为要给他做饭,她可不想他忙了一天还饿着肚子。
还要亲手给他洗衣服,让他的衣服上沾染“家”的气味。
对了,上班前她一定要亲手给他系领带,那是她作为妻子的乐趣,当然,吻别也是不能少的。
所有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有些没出息。
这些都是孟诀亲耳听谢桑说的,那时她喝得醉醺醺的,眼睛里是靡靡笑意,躺在周存声肩膀上,楚楚可怜地问他:“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理想,就想跟你结婚,就想做家庭主妇。”
“……可是做家庭主妇也是梦想吧?”
那是她太小的时候了,刚刚在国外站稳脚跟,连跟同学交流都困难,世界里只有周存声,只围着他转。
甜的像一只不会蜇人的小蜜蜂,每天都勤劳地为他采摘最新鲜的爱意。
他们爱过的时光,连孟诀都没有忘。
抱着那箱东西,孟诀又鼓起勇气,折返回去,周存声被“砰”的那声吓到清醒,蹙着眉,不解地看他。
“这是什么?”
孟诀只是将箱子推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来了又走,这可是他最大胆的一次了。
也只有这一次了。
此后他们怎么样,他不会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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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恪走了云善还没走。
不仅没走,还唠叨了一大堆,她那么一个刁钻的人,却中邪般的夸起了成恪的好。
“我让他给我倒茶,他竟然就去给我倒了。”
谢桑一时哑然,这算优点吗?
撑死就是绅士风度吧?
“……所以,他不该给你倒吗?”
“哪里是这个意思?”云善磕着瓜子,斟酌分析,“如果是周存声,别说给我倒水了,给我俩耳刮子吃还差不多。”
她悠哉游哉地翘起腿,“所以综合分析,成恪是个好人。”
“你拿周存声做范本?”
谢桑无法理解,“谁跟他比都是好人吧?”
云善所了解到的都是表面,关于成恪,不比周存声干净到哪里去,他的背景也全然不像他说得那样简单。
就连谢桑也了解的不全面。
云善恨不得谢桑立刻踩在成恪身上逃离周存声这个苦海,她却没想着要利用谁。
正逢手机响起,她耳边能暂时清净一些。
接完电话,谢桑不得已要离开一下,“你是继续在这儿还是回去,我要回家拿个东西。”
“跟……周存声那个家?”
谢桑穿上鞋子,“嗯,他还没有回来,刚好不用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