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胡同阴冷偏僻,地上砖块起翘,要是下雨天,走在这里可不太美好。
成恪是在哪儿找到的这个鬼地方?
果然外乡人就是好骗。
谢桑一边儿纳闷,一边儿保持清醒,直到走出胡同。
阴风侧侧,春天的晚上也不见得多暖。
她裹紧了衣领,迎着风上车,她走了没多久,成恪从后跟出,驾车驶离。
家里没人。
阿姨早睡了,尔恩也不在。
相比这个家,谢桑更喜欢住在酒店,可为了敷衍和做表面工夫,她不能再由着自己随心所欲。
闭眼入睡前庆幸不用见到周存声,这一觉能睡得不错。
不知是几点钟,有只手从后抱过来,他的行动有多熟练呢,扒下肩膀上本就垂着的吊带,接着吻上肩头,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又发疯,总是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又疯狂。
谢桑早醒了。
这样还不醒的话,除非她是安眠药吃多了。
咬牙闭眼,嘴唇紧抿,默不作声地承受完,耳畔是略带薄热气息的喉咙颤声,周存声还抱着她的腰,脊背贴胸膛,严丝合缝。
这样的温存不是她需要的。
必须要表现出冷硬的一面了,谢桑蜷起膝盖,用脚底板支撑在周存声腿上,渐渐拉开距离,她想要在黑暗里去浴室一趟。
这种压抑、沉静、和粘腻的感觉,简直多一秒都生不如死。
才拉开些距离,又被周存声伸手捞回去,这次他们面对面,谢桑惊骇地发现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脆弱。
怎么好像做错事的成了她一样?
见谢桑不再动弹,周存声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天知道这一刻他的样子有多纯情。
谢桑摸了摸他的脸颊,对上他凝视的眼神。
真是有够可怜的。
何必呢?
几乎是看到他的面容神态的第一秒钟,她便确定了,他该是听说了什么,所以他会莫名其妙地问起什么星星。
又在今天这么反常。
可那又怎么样?
她的心不再他身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哪天她真和成恪发生点什么,哪怕被周存声亲眼看到他们睡在一起,她想,她也不会像所有狗血电视剧里的场面一样慌乱地跪下求饶。
那太丑了。
她会做的无非就是无情讥诮地告诉他:“既然都看见了,那就离婚吧。”
可悲的是周存声全然了解她的那些心思。
所以他宁愿充当睁眼瞎,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这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
谢桑去了躺浴室回来,床单已经被换了,现在是干净舒爽的,可那感觉又很奇妙。
真的是床单脏吗?
还是他无形中在嫌她脏?
真是可笑,谢桑没心没肺地躺下去,日子总要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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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桑接连几天都很忙。
她起初还能用忙工作来搪塞,可后来周存声不知从那个演员嘴里听说剧组停工了好几天,在等其他组腾场地。
忙工作便再也不是她的理由。
最明显的变化是她在饭桌上吃的很少,多时五六口,再喝杯水,少时尝一口青菜说苦,便放下筷子回房。
阿姨都以为自己的厨艺退了步。
她的厨艺是没退步,只是外面的饭菜和人更香些,但只要谢桑还愿意回来,周存声便能继续忍下去。
第不知道多少天,他开完会后入了夜,穿过湍流的车海回到家,推开门看到谢桑正坐在餐厅,跟保姆聊着什么。
聊得挺高兴,喜笑颜开的。
周存声也跟着欣慰,随口便问:“在聊什么?”
谢桑没有回答。
是保姆在说:“在跟太太说最近新上映的一部喜剧片,我也去看了,很不错的。”
“电影啊?”
“对啊。”
电影啊……
周存声眸光黯淡了瞬,她还跟那个人去看电影了,想到此,他便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