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声还是将车开回了家,雨下得有些大,他偏身去拿雨伞的工夫,谢桑已经下车。
这季节已不算寒冷。
她那件羽绒服实在有些沉重,尤其是在淋了雨后,不保暖不说,还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周存声回去时不见谢桑。
只见到她扔进洗衣房的那件羽绒服。
那衣服洗了便废了,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扔过去,好提前逃回房间,谁也不见。
其他人睡了,周存声没有去敲门,只要她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天不亮谢桑便要走,她只睡了四个小时便出发去了片场,周存声醒来时,她早没了人影。
这是她的惯用手段,周存声望着那间屋子,握着门把手,气息微沉,猛地摔上门,将保姆也吓了一跳,手上的盘子险些落地。
摔门声消失。
周存声跟着离开,因心情不好,接连几天工作时气氛都冷峻不少,别人不敢惹,孟诀更不敢,每次递上文件就逃命似的溜走。
谢桑照例回家住,早出晚归。
一周过去,他们连面儿都没见上几次。
周存声强求着送过她几次,可片场那个地方乌烟瘴气,他实在不喜欢,在路上,谢桑一言不发,埋着脑袋睡觉。
俨然将他当成了司机。
车辆刹住,周存声第三次被无视,多少有些忍无可忍,见谢桑去推车门,又一把将她扯回来,“晚上几点收工?”
谢桑甩开他的手,心口涌动着一股烦躁,“每次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就不能早点回来?”
她想要笑,“你现在怎么像个怨妇一样,还要催人回家?”
周存声被戳穿,他的爱意早就超过了理智,可谢桑只想逃,所以不遗余力地撕裂他唯一的体面。
他曾经是连表达思念和爱都晦涩的人。
现在用言语,行动表明了爱,却被像垃圾一样,恨不得早点扔进垃圾站处理了,谢桑冷冰冰的眼神,到底是伤人的。
周存声深深看她一眼,“走吧,回不回,随你的便。”
他无数次给自己洗脑,不就是个女人,没什么好稀罕的,可次次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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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但凡周存声话说得难听一点,她便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等到八点钟,不见她回来,周存声驱车到贺敛的新居做客。
贺敛在松江置办了新家,比之前的面积大了两倍,专门腾出两间房,一间做以后的儿童房,一间是育儿师的。
谈话间,便透露出江谣有孕的消息。
他们为了要孩子受了许多波折,出国做过试管,也出境检查过,这次怀孕,极不容易。
听他分享着喜悦,周存声勉强扯起苦笑,“的确是好事,怎么不见江谣?”
“她也有自己的事。”贺敛在这方面看的开,没有周存声那么缠女人,甚至将黏着女人这事看的没出息。
他在酒柜里选酒,倒给周存声。
他跟着贺敛喝了几杯,没怎么醉,却头疼不已,那些憋闷的情绪被几杯酒冲散,再没多想,拿着衣服便往外走。
贺敛醉醺醺地叫他几声,“干嘛去啊?”
周存声没回,一路赶去谢桑所在的拍摄地,代驾走了,他在车里等着,等到里面的人散去,谢桑一个人低头看着手机,孤零零地走出来。
还没走到吴叔的车旁。
便被周存声拉到车里,手机掉到车里,淡淡的屏光折射向上。
谢桑没被吓到,可被挤在座椅中间的滋味不好受,尤其周存声还醉着,身体沉重,压在她肩上,堵住呼吸。
“你又喝多了?”谢桑仰着脖子,铺天盖地的吻落下,领口也被扯开,周存声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知道他想干什么。
谢桑只好努力遏制情绪来哄他先冷静下来,“别在这儿行吗?剧组有些人还没走……”
周存声没醉,又希望自己是醉了。
他有清醒的意识,“为什么不,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