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碰没碰,谢桑是不知情的,醒来时周存声早已跟周康出去,原以为是去拜年。
云善通过孟诀知情,是秦漫漫今早回堪培拉。
两父子都送人去了。
周存声去在情理之中,连周康都出面,未免太兴师动众,但这不是谢桑能插手的事情。
他们回来时已经是晚上。
忙了一整天,却没有带着浓浓倦意,而是带了个孩子。
谢桑倒是不意外。
倒是申嘉歆,看到尔恩时,脸色铁青,片刻的凝滞后才笑着迎上去,宣示主权般在一个孩子面前挽住周康的手,“怎么回来这么晚,这个孩子是……”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陌生人。
尔恩吓得缩在周存声身后,手拽着他的西装裤,连打量也不敢,直接将头埋下去。
周康没有过多介绍,清楚现在尔恩还不能被家人所接受。
只吩咐周存声,“带他去休息,记得好好照顾。”
他们的房间里可没有什么多余的床给尔恩,他七岁了,是可以自己睡的,可到底这是陌生的地方,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人陪着。
谢桑早一步回房间,将自己的枕头收起来,关上衣柜门,正逢周存声进来,茫然不解的,“你收东西干嘛?”
“你不带尔恩一起住吗?”谢桑是出于好心又或者说私心。
尔恩来了。
她刚好可以少跟周存声住几天。
初八就可以回松江,到时又是一片清净。
周存声将她的枕头拿出来,“少异想天开,就这么几天你都忍不了,尔恩不跟我住,跟爸爸住。”
周康很喜欢这个孩子。
喜欢到超出谢桑的预料,也超出申嘉歆的预料。
周存声这里是一夜平静,申嘉歆那里却险些闹翻了天,到第二天见到周存声,都连带着没有好脸色。
除了她,其他人对尔恩都抱有善意,老太太递红包,又问了许多关怀的话,周庭书一贯沉默寡言,却也露出善意的笑。
吃完早饭周康带着尔恩出去玩,等他离开,申嘉歆伪装的假面破碎,单独将周存声叫走。
必然是不会有好事。
可这是周存声从小经历到大的,挨骂还是挨打,对他来说,家常便饭而已,申嘉歆被气得背影发抖,极力克制地挽了挽头发。
“谁让你把他带回来的?”
周存声好笑道:“不是我要带,是爸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现在还解释不清楚他的身世,就不怕带回来,桑桑会不高兴?”
搬出谢桑,是她仅有的招数。
周存声应对从容,“这就是你跟桑桑的区别,她有怨气,也只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不是对一个孩子耿耿于怀,你呢?你在心虚什么?”
气急败坏的时候申嘉歆便会如旧的抄起手边的东西打过去。
又是水杯。
这次周存声躲开了。
水杯碎了,他的耐心也没了,“你们那些恩恩怨怨的我不管,不要扯到我身上来,更不要想对尔恩做什么。”
他打开门,脚下生着怒气,每一步都很重。
秀姨正在外等他,见他人出来,忙过去,“你可出来了,快去看看吧,贺敛来找你了。”
“他来做什么?”
“好像有急事,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吃早饭时手机留在了房间,没带在身上,想来是那段时间没接到电话。
贺敛的确着急。
周存声却慢慢悠悠,“什么急事,还找上门来了?”
“你这几天都在忙?”贺敛急得焦头烂额,看周存声这样,是一丁点也不知情了,“秦柏廷那小子联系你没有?”
“他不应该在家过年吗?”
“人不见了。”
消息来的突然。
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