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谢桑带着周存声回来。
他退成了低烧。
便说什么都不愿意在医院待下去,秀姨做了吃的送来,谢桑白天没吃什么,这时候倒是饿了起来,将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周存声兴致缺缺。
“胃口这么好?”
“秀姨做的好吃。”谢桑收了碗筷,把药膏扔给周存声,“你自己擦药,我去洗碗了。”
她有理有据。
周存声却不吃这一套,“让别人洗,你回来给我擦药,后背也有,你觉得我够得着吗?”
他的理由也不生硬。
谢桑没理会,自顾自将碗筷收走,为了节省时间,只好放进了洗碗机里。
回去的路要路过许多房间。
路过周庭书那儿时,月光洒在他的窗台上,映衬着那只鱼缸,里面一条孤零零的红色金鱼在水中摆出一条弧线波澜。
里面灯光是暗的。
看来他不在。
谢桑继续往前走,听见院落大门被打开,门有些老旧,声音在黑夜里绵延出来。
她驻足望去。
周庭书穿着灰色大衣,周身轮廓被镀上的月光描绘着,他慢步走来,轻轻微笑,“桑桑。”
“庭书哥。”谢桑目光游离,看到他的手上,“你怎么拿着猫粮?”
她没养过宠物。
但还是认得猫粮袋子的。
周庭书冷静解释,“这里流浪猫流浪狗很多,我有空就去喂喂,等回松江就没时间了。”
“我还以为你只关心保护动物呢。”
这事放在周庭书身上一点也不奇怪,他生性善良,爱护花草树木和动物,不像周存声,是骨子里生出的冷漠。
就算有小猫小狗到他脚边讨吃的,他也只会一脚踹开,还嫌脏。
他们在外面闲聊。
声音传到房间里,周存声开门,阴阳怪气:“站着聊不累吗?要不要给你们拿个椅子?”
谢桑回头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跟周庭书道别,走到周存声身边。
被他一把捞回房间。
几步没停。
踉跄着拽进卧室,往床上一甩,人就扑过来,谢桑已经知道要怎么对付他,仰着面,任由他埋头亲吻脖颈。
吻够了。
他掐着谢桑的下巴,“不是让你别跟他说话?”
谢桑不怕他。
挑衅似的眨眼,“周存声,你现在怎么比以前的醋劲还大?”
“那是因为谁?”
“我也没干什么啊。”
他抬高她的下巴。
蜻蜓点水印在她的唇上,这才消气地坐起来,将胳膊露给谢桑,“给我擦药。”
过敏压根不严重,谢桑只当他犯了作病,他装她就跟着装,有模有样地拿棉签擦上去。
药膏有淡淡的清凉气味。
挤出来,迅速便扩散在周边,周存声鼻尖轻抽,他的角度正巧可以看到谢桑的侧颜,她没绑紧头发,垂掉下几根发丝,不听话地缭绕在眼下。
周存声守帮她拨开,藏到耳后。
她微抬眉,瞳孔涣散,却看得周存声片刻失神,等收回手,又死要面子地责怪谢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别人。”
她呵笑,“看了又怎么样?”
周存声赌气起来,“不擦了。”
他躺下,没去沙发。
谢桑收了东西,默默走向沙发。
虽然被周康提出来批评过这一点,可她不怕惹恼他,如果真惹恼了,倒正合她意。
才刚躺下。
周存声又装腔作势。
“你过来睡,我不碰你。”
她不作声,将自己团到被褥里。
五秒后被周存声的脚步声逼近,接着将她抱起,放到另一边。
周存声只睡在边沿,背对着谢桑,强迫自己清心寡欲下来,“我要是碰你,就让你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