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几次呼吸困难,哭泣和反抗却都不能解决问题。
那份鉴定结果比这些更让谢桑绝望,有那么几次,她眼眶中蓄满泪水,紧盯着周存声凌冽的面孔,只要他敢亲下来,她就撕咬上去。
她凶起来,他也跟着凶。
谁也不饶过谁。
谢桑眼睛哭肿,周存声被咬破许多伤口,都是伤痕累累的,他却要往她的心上添上一刀,“尔恩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你不用去查他的身世。”
“我有我自己的孩子,谁要他当我孩子!”谢桑气疯了,嗓子也哭哑了,“等你把他交到我的手里,我就天天虐待他!”
周存声换了柔和的样子,不跟她争,宽厚的手掌拢着她巴掌大的脸颊,“你哪有孩子?”
他只当她吵架吵的没有逻辑。
却不知道那是她最沉重的伤痛,两行清泪划下面颊,落进周存声的指缝里,温度很烫,不像是泪,更像是她身体里的血,混杂着痛。
她吵累,也闹累了,什么努力都做了,最后还是走上这一步,抄起背角,盖住了自己的脸。
周存声指尖还残留着眼泪。
握住那点温度,他拥住谢桑的腰,从背后抱住她,错认得并不真诚,“你别用那些话激我,你知道我是最受不了激的。”
她好像听不到,也不想听。
脑海中一片混沌,唯一清明的一点便是,她跟周存声之间早晚要有一场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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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了脸谢桑便不装了。
清晨没有早起,周存声收拾完了,她却还裹着缩在墙角,连呼吸都不想透露。
周存声给她倒了温水放在一旁。
“老太太那儿我会帮你圆,你今天就在房间休息。”
她没吭声。
周存声却知道她酝酿着什么,“没几天就是除夕了,过完除夕我们一起回松江。”
沉默让氛围清冷下来。
自言自语终究是枯燥的,周存声关上门离开。
确认他走。
谢桑露出脸,不假思索地奔向洗手间,简单的洗漱连妆都没有化,拎上昨晚被踹开的行李箱便往机场走。
临走前,顺手捞走了周存声的头发和牙刷。
她执念太重,一定要得到一个真实的结果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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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时有云善偷偷来接,她故意瞒着孟诀,顺带要批评他两句。
“他已经叛变了,如果我告诉他,他肯定会告诉周存声的。”
谢桑不在意。
她登机的那刻,恐怕周存声就知道了,“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抓我回去吗?我又不是犯人。”
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重点在于,她要问清楚亲子鉴定的事情。
“你上次推荐给我的医生靠谱吗?”
“柯医生?”云善开着车,一边回想,一边注意道路,“当然靠谱,他是我中学的朋友了,怎么,他没给你办好?”
“不是,只是结果出乎意料。”
云善险些猛刹车,“他不会真的是我舅舅的孩子吧?这是什么家庭情感伦理大戏?”
“不是。”
“那是谁的?”
“谁的都不是。”
尔恩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就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庇护,可连周康都要为他说话,那这样的结果,根本就不现实。
这不是谢桑一个人想不明白,云善也迷糊了,“或许他就是个小孩儿,没什么特别的,是我们想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