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桑,禾苗也有一怔。
碍于身边还有人,她并没表现的像在剧组那般跟谢桑亲昵,只轻轻颔首,便跟着男人坐下。
这里是声色欢场,满是利益与交易的地方。
禾苗坐在男人身旁,偶尔喂上一瓣橘子,对他们聊起的话题付之一笑,好似进来了,又好像没有全部陷落。
中途谢桑跟着喻迎萱出去。
问起禾苗的事时,心思清澈,并不是想要教训人,“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还能为什么?”喻迎萱洗了手,烘干,指甲上那层鲜亮的红色更为夺目,“搭上大款了,吃得开,到手的机会就多,这一行这种事又不少,不稀奇。”
“她不应该。”
“她有什么不应该的?”
真正的原因谢桑不方便跟喻迎萱说,她轻笑着摇头,“在她身边的又是什么人,好像没有见过?”
实则这么公然地打探很冒犯。
好在喻迎萱不是个会随便揣测的人,“好像是做电商生意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她拿到戏约就可以了。”
“她签了公司,完全可以靠推荐面试拿戏。”
禾苗拍谢桑的戏,靠的也是制片人和导演的一致同意,可亲眼看着她走到这个地步,谢桑难免感怀。
喻迎萱轻耸肩,撇着嘴角,“现在的新人演员都沉不住气,看着同期的比自己好就想追上去,不算稀奇,人性不就是这样?”
“或许她有什么苦衷。”
“苦衷就是红不了。”
喻迎萱跟禾苗在谢桑那部戏里合作过,对手戏不多,但好歹在一个组里,她看人很准,“这个姑娘,野心很大,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个清纯的样子。”
谢桑难下定论,只能模棱两可的,“也许。”
她们要走时却碰上禾苗进来。
她恭恭敬敬的,尤其是对喻迎萱这个前辈,低头道好,对谢桑是有温度的笑容。
趁着这个机会。
谢桑让喻迎萱先走,自己留下,跟禾苗单独聊。
她没有先问让禾苗尴尬的问题,倒是禾苗自己,先愧疚地低下头,纠结难言,“桑桑姐,你是不是想问我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我没想问。”
亦或者说,在喻迎萱那里,她都问清楚了。
实在没必要再问当事人一遍。
禾苗却有莫名的惭愧,“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们只有短暂的合作关系,谈不上失望。”谢桑是夸过她戏好,但也仅限于此,她好奇的,是其他事情,“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困难?”
“……没有什么困难。”
“那是我多想了。”
她不再问,侧身要走,发尾擦过禾苗的肩膀,又蓦然回头,这次的笑容意味深长,“秦漫漫前些天回家,你见到她了吧?”
“见……到了。”
停顿的那瞬间。
禾苗顿感背后生寒,她怎么也没想到,谢桑早就知道她跟秦漫漫的关系,“你知道我姐姐跟我……”
“知道。”
“那为什么……”还找她拍戏。
这个问题来的莫名其妙,“我找的是演员,你的家庭成员是谁不重要。”
她豁达和善良吗?
其实也不。
比如现在,她必须要利用禾苗,问一些事情。
禾苗现在的这份感激是她最好的武器,“我听说过声哥跟我姐姐的事情,所以不敢透露。”
谢桑摇头,“没关系,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认识的,小时候就认识吗?”
禾苗仍旧是单纯的。
谢桑问,她便说:“认识,不过我们是同母异父,姐姐小时候大多在她奶奶那里生活,我们很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