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谢桑回答不上来。
只能反问周庭书,“她那个孩子,你见过吗?”
“善善给我看过照片。”
那次谢桑也在。
“很像对吧?”
“你说跟存声?是蛮像的。”
可那么像的人,竟然不是父子,周存声说不是,秦漫漫也说不是,他们都是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的人。
谢桑对这个孩子的来历充满好奇,“但他们不是父子,难道不奇怪吗?”
她这么一说。
周庭书便肯定,“你见到秦漫漫了?”
“见到了。”
“她告诉你,那个孩子不是存声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了,却引来周庭书的轻笑,“你不会真的像善善一样,怀疑那个孩子是我的吧?”
在开车,他却抬起一只手发誓,“天地良心,我跟她没见过几面,难不成我有第二人格,在她出国前跑去跟她生孩子,那她应该来找我负责才对,我可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好像有点道理。”
这样一来,又成了无解的难题。
相貌相像,却不是父子,跟周庭书也没有任何关系,谢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怎么一回事。
见她那个样子,周庭书打趣道,“别想了,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清楚。你再想,恐怕还要觉得那个孩子是我爸爸的了。”
谢桑忽然抬起头,眸光错愕。
周庭书无奈,“不可能的。”
周家只有他们三个相貌相像,是男人,老太太也只有一儿一女,更不会有叔叔辈的出现。
“我得找个机会问清楚。”
“问存声吗?”
“对啊。”谢桑较真起来,“谁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到时候给我养,养坏了,我又要倒霉了。”
对当初的事,她始终心有余悸。
“秦漫漫要走,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尔恩留下了,你就要时常去照顾。”
到时难免要跟周存声相处。
可这也是他们一开始合作的条件,她没得反抗。
-
回去后谢桑将东西拿去给申嘉歆。
走到门外,却听见房内周康的声音,他刚好在,谢桑就不方便进去,转身要走,却听见周康忽然说:“那也是周家的血脉,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申嘉歆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平平淡淡的争取。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当年藏的好好的事,为什么现在要捅出来,你不是一向最在乎周家的颜面的吗?”
“那现在不清不楚的让存声养着,不委屈他吗?”
“有什么好委屈的?”
沉甸甸的物品勒得谢桑手指疼,等她反应过来想走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在偷听,她无意如此,可里面在讨论的事,恰恰就是她跟周庭书没分析出来的那些。
申嘉歆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反正是他欠下的债,让他一直养着,不委屈他。”
“这样他跟桑桑岂不是要一直僵着?你忍心看他整天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不人不鬼的?”
突然的吼声拆穿他们的假面,申嘉歆忍无可忍,“你真是为了他们的感情好吗?分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庭院内立着两个雪人,圆滚滚的,鼻子是用胡萝卜做的,眼睛是用纽扣,脖间还系着一条红围巾,可太阳出来,雪人也在逐渐融化。
谢桑还在廊檐下静静站着,回不过神。
房内有东西被踹翻,看来是周康在发泄怒气,踹完,他不再纠缠,要走出来,谢桑迟钝着,忘记了去躲,身后却猛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