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指尖微松。
好笑地看着她，“不走做什么？”
“那件事里你是最大的受害者，那本来跟你没有关系，”秦漫漫深吸一口气，道出她不想承认，却又必须承认的事实，“存声救我，是因为笃定姜怀是冲着我来的，还有……为了尔恩那个孩子。”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告诉他尔恩的下落，我死了，他就找不到那个孩子了。”
她是侃侃而谈的，这番台词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在谢桑听来，很是枯燥乏味，她也不打算把这杯咖啡浪费在秦漫漫身上了，兀自喝了一口，打算熬过这几分钟。
她的态度秦漫漫看在眼里，哪怕她把耳朵堵上，她也要说。
“我承认，存声找到我的时候，我的处境很艰难，我想要通过他逃脱现状，把你逼走……可是，”想到绑架那件事，秦漫漫的自责浮上瞳孔，“可出事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太蠢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连累你。”
“我也没死，你们不用自责。”
更不用表演给她看。
“我有私心，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但绝不是冲着你的。”
那是冲着谁呢？
她想要钱，想要摆脱一个垃圾丈夫，这些周存声都会伸出援手，为了那个孩子，她分明什么都不用争取，就会拥有，却还是把事情弄糟。
秦漫漫没解释清楚，固执的表达歉意，“你不想听，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不需要。”这些话谢桑听的稀里糊涂，但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秦漫漫也许，不是黑白分明意义中的坏女人。
恰恰是这点，让她伤感，伤感在于，她连恨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
“过些天我就会回去了，我走之后尔恩会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生活。”
“他在我手上，要是磕了碰了，我不负责。”
“小孩子调皮，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九点四十八分。
谢桑想起身离开了。
她又喝了口水，冲刷掉嗓子的黏腻，冷冷淡淡地看着秦漫漫，“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可他为什么救你不救我，我看重的从来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她走出椅子。
秦漫漫内心的愧疚没被冲刷干净，又叫住她，“桑桑，别的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当年我出国前让存声娶我，他不肯，我才怀着孕出国的。”
她的逻辑思维仿佛混乱了。
混乱的让谢桑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补充，“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我们也没在一起过，他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
谢桑等到中午，周庭书的车出现，她拿着大包小包上车，堆满了后备箱。
上车时气喘吁吁。
周庭书递给她水，顺便帮她拧开瓶盖，“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干妈让带的。”
“估计都是送人的。”
到了年关，多的是要送人打点的地方，申嘉歆是周家女主人，这方面一直是她在操持，有了谢桑，便把她当帮手。
周庭书开车，车身平稳，缓慢行驶，开到十字路口，他才发现谢桑一直在瞧着自己，不由一笑，“看我做什么？”
“庭书哥，你跟秦漫漫认识吗？”
“认识。”
“熟吗？”
他摇头，“之前也只是听爸爸和存声说过，还有秦柏廷，秦漫漫不是他表姐吗？但我们也是在最近才见过面的。”
“她出国之前，你们都没有见过面？”
“没有。”周庭书是确定的，却对谢桑的反应困惑不解，“怎么，我应该跟她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