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的路上拥堵又混乱,京华的交通十年如一日的糟糕。
每每走在这条路上,谢桑就要头疼一番。
电话又催命似的响起。
她正烦躁着,发泄似的接起,带着火气出声,根本是在骂人,“干什么?!没完没了的?”
周存声刚离开公司。
正往地下停车场走,谢桑的骂声在这片空旷场所回荡起来,倒叫他不由发笑,“陪我吃午饭。”
“无聊。”
骂完她就挂了电话。
周存声却不含有任何焦躁和催促,又打了过去,这次接通,甚至有点没错也要认错的自觉,“谁惹你了,像吃枪药了一样。”
接电话前的两秒钟,谢桑刚撞上一台大奔,她在心里暗自咒骂,是周存声将这份霉运过给她的,她车技不差,不至于如此,对方看上去又不像是好惹的面孔。
正巧周存声又打电话过来。
这种需要调解的事情,她便自然而然叫他来处理,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正确的在周存声身上印证。
刚才还一副要跟谢桑争个是非黑白的车主跟周存声交谈两句,便和和气气地握手言和。
周存声笑容不漠然时总存着点薄情的嘲意。
那笑在谢桑看来很刺眼,“是他突然变道过来,不赖我,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吧。”
周存声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使唤他使唤的这么熟练,把他当司机?或者是钱袋子?随时随地想用就用,想甩就甩。
纵使有千万个不乐意,周存声也不能反驳,这不就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等会儿再去,我跑这么远来替你处理事故,你陪我吃个午饭,不过分吧?”
谢桑立刻炸了,“开什么玩笑,我陪你吃饭,我还坐不坐飞机了?”
“不能买后面的?”
“你当航空公司是你家开的,想什么时候有就有?”
周存声勾唇,“也不是不可以,我找人安排一个?”
他为了她连影视行业都掺和了,为此没少被老头骂是昏君,现在为了她工作方便,再掺和个别的,真不是不行。
谢桑只当他是犯病,“快送我去,我真没空跟你耗。”
倒也不是没空,只是不愿跟他多待。
周存声也不说好,驾着车,不知在往哪儿开,最后到达的地方还是餐厅,不过离机场较近。
车停了,谢桑却坐着没动,周存声柔和下样子,“吃完送你去,误机了我走高速送你还不行?”
谢桑不跟他纠缠,跟着下了车,入座。
周存声知晓她的口吻和身体,辛辣的一贯不要,谢桑却冷不丁的问,“你车子给我开几天。”
“你都要走了,能开个什么?”
“你舍不得?”
那是他的新车。
他这样的人,一般是几台车换着开,避免限号,车子更是当玩具,给谢桑都不要紧,豁然地拿出车钥匙递过去,“拿去,送你都可以。”
谢桑坦然收下,连谢谢都懒得说。
等上菜的时间。
她拿走钥匙和包,假装去卫生间,路线也的确是去餐厅卫生间的路,走进去,却点开了刚才和秦漫漫的会话框,编辑了信息给她:【佩斯汀西餐厅见,靠窗第二排。】
发完。
谢桑收起手机,从另一条路,离开了餐厅,顺带开走了周存声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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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信息的秦漫漫安顿好保姆照顾尔恩,便立刻打车到了谢桑所说的餐厅,按照她说的座位找去,看到的人却不是谢桑,而是周存声。
他等的焦躁不安,见到秦漫漫,那份不愉升级到顶峰。
她走来,坐下,怀揣着歉意,“……是你们在一起吃饭?我以为是桑桑约我见面。”
这么多次了。
放鸽子是轻的,这次还骗走了他的车。
周存声连气都生不起来,仰头饮了口酒,那酒是冰镇出来的,刺激到胃,瞬间的痉挛让他疼得眉头一皱。
可更疼的还是别的器官,这份疼来源于,谢桑能随随便便把他推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