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泰禾院子只有几步之遥。
谢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埋头往前走,周存声的苦笑还没收起来,便被家里赶来的人打断,周庭书站在几米远冲他们招手。
见谢桑走得困难,这才跑来帮忙。
“他怎么样了?”
有人搀扶。
谢桑抽出手,“还没死,不算糟糕。”
就是有点发疯的迹象,所以她要离远点。
她先一步走了。
将周存声留给周庭书照顾,好在他力气足,轻易便将周存声扶回了房间里,弄来热水给他喝,保姆在忙,顾不上这里。
周庭书跟着孟诀一起照顾。
周存声之前喝醉都是安静的,这次却喋喋不休,喝下一口水,仰着空茫的瞳孔问:“桑桑呢?”
“她去休息了。”周庭书接过水杯放下。
“叫过来。”
周存声强硬得很。
让周庭书跟孟诀对视一眼,无计可施,连哄带骗的,“她休息了,你不让人休息吗?你自己也该休息了。”
周存声定了几秒,好似听懂了。
却执拗的,“那应该叫过来跟我一起休息。”
孟诀在后站着,没忍住笑了出来。
周庭书回头看他,“他一直这样吗?”
“……哪样?”
“像个地痞流氓。”
“……这个要问桑桑,她应该比较了解。”
根本不像周家的人,跟周庭书更不同,他也头疼,“现在怎么办,就放着他自己睡吗?”
周存声闭着眼睛,却根本没睡。
“我说叫桑桑过来。”
周庭书退后,“我去叫。”
孟诀看了眼,讪讪跟出去,关上门,跟着周庭书问,“真要叫吗?”
“不叫。”周庭书只是想逃开。
毕竟周存声醉了,除了嘴上能说两句,做不出什么事来。
可没等到他们叫谢桑过去。
周存声便用冷水洗了脸来清醒,扛着头疼,自己跑出去,被保姆撞见,叫了两声,他才想到回头去问:“看到……谢桑了吗?”
以为他酒醒了过来。
保姆指向后院,“好像跟太太去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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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谢桑便被申嘉歆带到了小凉亭吹风。
老太太早睡,来参加寿宴的人散开,这院内没几个人,申嘉歆自以为私密,特意将谢桑带到这儿,还送出了一套首饰,特意包装好了,做足了礼数。
谢桑眨动眼睫,“为什么送我这个?”
从她的角度,一抬头,就能看到申嘉歆保养较好的面容,瓷白如玉,眸光顺着她的脸颊望出去,是夜空中的弦月。
她神情微动,“送你东西还需要为什么,就是觉得适合你。”
翡翠和玉器这种东西,在谢桑眼里一直都是等同与金钱的,她自己可从来不会戴。
倒是申嘉歆,最喜欢收藏这些。
她起初做歌星,赚钱困难,便对金银玉器有了执念,没多久通过周存声的父亲登上国家级大舞台,再到后来,被摄影机扫过时,已经是坐在台下第一排的观众。
还戴着一套千万级的翡翠首饰,便值得她那些死忠粉深扒草根女歌星嫁入豪门的辛酸往事。
而周家,又不只是一个豪门能解释清楚的,自然什么都扒不到。
现在她将这些送给谢桑,让她如同接手一个烫手山芋,“这些太贵重了,我保管不好。”
她想拒绝。
申嘉歆也看得出来,“你不用怕,这给你就是对你的认可,是他父亲的意思。”
“周叔叔?”
“他想让你多对存声好些,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可以。”
谢桑扯出一点委婉笑意,话更委婉,“看不出来,他们父子关系……这么好。”
“算不上好。”申嘉歆早已看明白这对父子的自私虚伪,薄情寡义,哪来的父子情,都是为了利益,“他正愁着让存声把公司的位置坐稳,怕他为了儿女情长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