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宴很寡淡,到底都是素菜,再怎么变着花样地去做,也做不出太多味道。
喝的也不是酒,而是茶。
这对云善来说失去了许多乐趣,这次来的人不多,江谣也没到场,他们统共坐了一桌。
云善一个劲地给孟诀夹菜,到了这儿也不忘甜蜜。
秦柏廷坐在他们对面,咬牙切齿地吃着菜,吃一会儿不耐烦了,冲着周庭书问:“声哥今晚还来不来啊?”
周庭书被问住,还是好脾气道:“都这个点了,该是赶不上了。”
“啊?”他不乐意,“那多没意思啊,尽看某些人在这儿秀恩爱了,不怕死的快。”
这桌上除了其他几个同龄的发小。
是恋人的只有云善和孟诀。
这话云善不爱听,放下筷子,指着秦柏廷的鼻子就骂,“你要是不乐意看,可以滚蛋,谁让你在这儿了,自作多情。”
“这是老太太过寿,我受邀来,哪儿不对?”
孟诀拉着云善,轻声哄了两句,才让她怒火平息,他跟秦柏廷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暴躁得要命,一个规矩又守礼,偏偏跟云善都有一段。
孟诀小心哄云善。
秦柏廷也只当他是想做云家的上门女婿,不惜低声下气,一甩筷子,愤愤不平,“早知道声哥不来,我也不来了,看着一对虚情假意的,还有一个……”
眸光转到了谢桑脸上,他才想到形容,“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就晦气。”
云善又要骂人,被孟诀提前拦下。
谢桑也没那么好激怒,她掀开眼睫,杀人不见血的。
“你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省的在这儿找晦气啊。”
云善点头,“就是!”
秦柏廷气得脸一阵青,“你们……你们以多欺少。”
谢桑好笑道:“又不是打群架,哪里来的以多欺少?”
秦柏廷实则长着一张白净的男性娃娃脸,笑起来时有虎牙和梨涡,并不是标准的风流相貌,相反,在唇枪舌战中,特别好欺负。
这么两句下去,就结巴起来。
完全忘了是自己挑起的战争。
周庭书及时帮他解围,“好了,今天老太太过寿,你消停一会儿。”
秦柏廷昂起脖子,还想再吵,却被身后一只手摁下。
他回头,对上申嘉歆那张不输二十岁姑娘的貌美容颜,“我说祖宗们,就不能安静点,再喊大家可都看你们好戏了。”
“申姨。”秦柏廷有苦难言,“分明是她们欺负我。”
“你这么高个个头,还能被两个姑娘欺负。”
她一笑,摇晃起耳垂上吊着的翡翠耳环,“不嫌脸红。”
“我不跟你们吃。”秦柏廷哼哼着端起碗,拿走筷子,跑到长辈桌,寻了个位子,坐下听着夸奖,比在那儿受气快活。
看他灰溜溜的样子。
云善就忍不住偷笑,她们俩是开心了,在一旁的孟诀却黯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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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去的比预料的早。
谢桑算是半个周家人,跟着申嘉歆挨个送人离场,捧出不知疲倦的笑脸,送走一家又一家。
快结束时有附近的住户路过。
瞧见她们。
特意问了句:“嘉歆,你家存声在不在,我好像看到他在东街,喝醉了,正吐呢。”
申嘉歆一愣,不知所以然,“东街?”
“没人送,走错路了吧?”
那人带着小孩,走得急匆匆。
申嘉歆想叫保姆去瞧瞧,里面却忙作一团,唯有谢桑有空,她没出声,显然是不想去,却又碍于申嘉歆的为难,深吸一口气,主动承担责任,“没事,我去看看。”
还有人要送,申嘉歆抽不开身,硬着头皮,“不用理他,喝醉了拖回来,别死在外面就行。”
谢桑点头,迈步走进长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