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进入最炎热的阶段,京华地处北方。
留在这儿三天,谢桑被干燥气候赶走,回到剧组,投入工作,在剧组忙起来不分昼夜,不止演员辛苦,所有工作人员都少有休息时间。
最后几场拍摄完毕,剧组又要转场,转回影视基地。
那里的拍摄场地需要提前预定,他们这清宫戏必须要转回去。
路途也算得上磨人。
到了新地方,又赶上周老太太生日。
周存声提出来接她,谢桑一口回绝,宁愿舍近求远去搭孟诀跟云善的车。
惯例谢桑坐在后,云善坐在副驾驶,她一路上不是唠嗑就是吃东西,时不时再给孟诀喂上一个,两人蜜里调油,比新婚夫妇还亲密。
给孟诀递完了,云善才想到给谢桑递,手上拿着一盒饼干,就快见底。
“你又一整天没吃东西吧?”她好似很了解,“不过也是,晚上去了周家,能大吃大喝一番,我可想他家厨子炖的肘子了。”
孟诀哭笑不得,“今晚是全素宴。”
“啊?!”
“你不知道吗?”
“他家是不是要破产了,越来越抠门了?”
对云善来说,有吃的就能解决很多问题,谢桑却只忧虑要怎么熬过今晚这一遭,眉间藏不住的烦闷。
云善回头看去,“看桑桑的脸色,是要破产了。”
孟诀斥她,“别胡说八道。”
他嘴上这么说,眸光还是跟着顺过了谢桑一眼,“桑桑怎么不坐声哥的车,他原本是顺路的。”
谢桑答的轻松,“我怕他一狠心,拉着我同归于尽。”
她那表情就写着了,能离周存声多远是多远。
更要避免和他发生冲突。
孟诀和云善对视一眼,眼神中写着了解。
“今晚就咱们几个吗?”
老太太崇尚节俭,每次过寿,都会要素宴,她自己也吃斋念佛的,到了今天,规矩自然要摆上。
孟诀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不清楚,还有几个吧。”
“没有贺敛吧?”
那么多人里,谢桑最怕遇见他,那难堪就是少不了的。
孟诀摇头,“他回去场地试飞了,江谣应该会在。”
确认了这些事,谢桑才得以放心些许。
在后座半躺下。
醒来时已经黄昏。
孟诀的车在路口挤了半响才找到车位停下。
他们来的算晚,有些来拜访的已经走过过场离开,其余的都是按礼数要留下用餐的。
孟诀带着云善跟谢桑去见老太太。
正逢房内有人,听声音算熟,周庭书在,秦柏廷也在,一个沉稳斯文,站在一旁时而笑,时而安静,倒是秦柏廷,忍不住献媚。
陪在老太太身边,比周庭书这个亲孙子还像亲孙子。
见孟诀回来,老太太笑眼眯起,伸手唤他和云善过去,谢桑站回到周庭书身边,跟他对视一笑,没有言语。
老太太在那边问起孟诀,亲切和蔼,“跟善善的日子订下了吗?”
“订下了,在秋天。”
老人家都爱问这种事。
每逢家宴,孟诀都会被拉着问上一遍,他对答入流,这次偏偏有个秦柏廷在一旁横眉冷对的,成心捣乱。
阴阳怪气着挑衅,“云善还说结婚一定要鸽子蛋呢,你能给她买吗?”
孟诀没有他们那样良好的家世,一切都要自己来赚。
唯独这点,要差上一截。
他面色难看了一瞬。
云善抢着站出来给他撑腰,“谁说一定要鸽子蛋了,那要看嫁给谁,要是嫁给你这种暴发户,不得狠狠宰上一顿?”
“你说谁暴发户?”
“谁答应说谁。”
他俩吵起来还像小时候一样,跟小学生无异。
老太太拽着云善的手打断,“好了,见面就吵,我头都被你们吵疼了。”
她眼一斜,又看到站在周庭书身边恬淡安静的谢桑。
亲切地向她招手,“桑桑,你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