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凝眉,忽然觉得了无生趣,她还想耍周存声一段时间,但他却提前认输了。
“我要去外地拍戏,你这是干什么?”
粗重的呼吸一声声变轻,配合着周存声略单薄病态的脸颊,看得人好不忍心,谢桑却觉得烦透了。
她原本还觉得只是套光他的钱根本不够。
想要骗他的感情。
现在看来,对着他这个人,她真是没有半点心思,之前究竟为什么爱他?
竟然想不起来。
周存声手掌还覆盖在拉杆上,随着谢桑的解释,稍有平静,“去哪里?”
“肃州。”她直视他,没有闪躲。
那就不是撒谎。
以周存声的权力,想要知道他们剧组的动向,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情,何况他还是投资方,就算要亲临现场勘察,也没人能说不。
“怎么去?”
“坐飞机啊。”
太久没见,他只不过想要多跟她说上两句话都不行,“我送你去机场。”
路上他却不作声,闷头开车。
谢桑看着窗外,比他还冷漠,他们之间从来是谢桑主动,主动惯了,轮到她冷淡,周存声却不知怎么做主动的那个人。
歉他道了,赔了罪,任她羞辱。
还是不够。
她的态度,丝毫没有转圜。
周存声有他的高傲,刚才那句卑微乞求,已经打碎了他的尊严。
送谢桑进机场,他也只是平淡道:“回来告诉我,我来接你。”
她不领情,“我们剧组有车,不麻烦。”
转身又被扯回周存声怀里,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另只手按在她脑后,强迫她沉溺在他的怀抱中。
鼻息间,尽数是他的气味。
来往有游客、路人。
对情人之间分别的不舍,见怪不怪。
只不过这一对太养眼,总有回头观望的。
周存声从来不是爱在大庭广众做这些事情的人,这次却失控了,连声音与话语都是失控的,“在那边就是工作,不要跟别人有什么,如果被我知道,后果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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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几个月,不会有音讯。
谢桑更不会像以前跟学校出去做志愿者那样,一天几个电话的骚扰周存声,撒着娇说想他。
周存声尽力让自己不去想谢桑。
他从来不屑沉浸在爱和女人里。
他专注工作,努力将父亲给予的位子坐稳,应酬交际,醉生梦死,思念到极致时,才会打开手机,不问谢桑,问江君:【她在干什么?】
江君习以为常,【刚吃完饭,回去休息了。】
平淡而琐碎。
周存声又命令:【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江君苦恼:【她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要是说了,她还要骂我……】
一切都看谢桑想不想。
周存声醉得深了,便调出手机里存有的照片,从很早以前的,大都是谢桑的,她读书、参加实践、在家做家务、国外的圣诞节,她穿着毛衣坐在圣诞树下挂贺卡。
还有她睡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衣角下垂,露出身体。
裹着旧毯子,缩成一团,勾起人的凌虐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办法离开她?
无从解答。
看完那些,周存声坐起身,打了通电话出去,被谢桑牵着鼻子走,他做不到,更不会一忍再忍。
他要得到,那就要不择手段。
第二天剧组结束工作,江君通知投资方有派人来请工作人员吃饭,借此犒劳,谁都不能缺席。
谢桑也跟着去。
回酒店时已经筋疲力尽,下意识去拿床头的水杯,却扑了空。
原本放在那里的水杯,被挪走。
房间里,好像也有人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