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声入院不到一天,便惊动了姑姑。
周家通知周婉去瞧他。
听说周婉过去,谢桑又接到申嘉歆电话,不得不赶去招待,更是为了跟周存声维持表面的恩爱。
她轻敲门进去。
周婉回头瞧见她,起身感叹,“我还纳闷桑桑怎么不在,刚念叨,人就到了。”
“有些工作要去处理。”谢桑微笑,眼眸轻弯,很是柔和好亲近。
唯有周存声清楚。
她是装的。
如果不是周婉来,他就算死在医院,她也不会来
周婉兴许没感知到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仍笑容满面,“老太太还说存声有人管了,看来你也管不了,又喝进医院。”
谢桑讨巧又撒着娇,“我这不是也有工作,总不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也是。”周婉说着又去怨周存声,“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了,到了你爸爸那里工作,自己的公司还没交出去,可得注意点,身体才是本钱,不能仗着自己年轻。”
微愣。
谢桑耳边昏花了下,条件反射地去看周存声。
他靠在枕头上,脸颊白皙瘦削,清朗寡淡,对姑姑的话,也只是点头说好。
“他去周叔叔那里了?”
谢桑主动问。
周婉诧异,“你不知道?”
“……不清楚呢。”
“你俩真是忙的,话都说不上了?”
这也只是随口那么问。
没想得到答案,周婉问完,又去叮嘱周存声一些生活习惯。
谢桑靠在墙边儿站,静静的,一声不吭。
中午周婉才走,她送走人,回来拿包,周存声淡淡瞧着,虚弱出声,“你这就要走?”
“嗯。”她有意回避。
周存声却硬要戳穿,“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回家里工作吗?”
谢桑轻笑,昂起那寸修长雪白的脖颈,双手撑在后,腰身也显露出来,“你该不会想说是为了我吧?”
“你都知道。”
这是肯定句。
如果不做牺牲,周存声的父亲不会在他的婚事上表露态度,更不会帮他对谢桑施压,这一切都因为,他拱手相让了自己经营五年的公司,那是他的心血,相同与他孩子的存在。
周家家大业大,根基深厚,需要有人来接手。
起初所有人都猜周庭书名正言顺,必然是要继承一切,可惜他志不在此,对金钱和生意更是毫无兴趣。
周存声被推上风口浪尖,因为母亲的身份没少被诟病狼子野心,因此自立门户。
五年来公司一步步做大,起初他为了一单,从早到晚都待在证券交易大厅,紧盯那些流动的数字金额,熬坏身体都是常态。
交易额从十万到亿便是顶峰,抽成下来,真正入手的不值一提。
与周家的市值百亿左右相比,仍是九牛一毛。
但让周存声彻底放弃原公司,谢桑的确没想到,诧异是一方面,再想有其他感情,是找不出来的,“跟我无关,怎么样那是你的选择。”
“我在博易和你之间,选的是你。”
多么情深意重的话。
谢桑只有冷笑,“我只在乎你有没有钱供我挥霍,不在乎你是自立门户,还是接手家业。”
“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周存声指尖放置在身前,微微蜷缩,想伸出去,最后又止住了。
谢桑摇头,“不能,我还有事。”
“什么事?”
说白了,就是跟江君那些人去鬼混,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这都是周存声不喜欢的,“今天陪我。”
谢桑有的是办法呛他,“酬劳多少?”
周存声被气得不轻,又不能发作,“多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