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诀来接走云善,顺便询问谢桑要不要送,她拒绝,目送他们的车辆离开。
不久又折返回去。
约的人提前到达,正襟危坐,西装革履,很是斯文。
见到谢桑,主动握手,递上名片,“谢小姐,你好。”
她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卫先生。”
卫弘方是梁求推荐的人。
帮他处理过名下好几套房产,对松江的地段改造问题颇为熟悉,在见面前,谢桑打听过,他为人诚实可靠,可以相信。
“梁先生跟我说过您的诉求,所以我这边准备了几个区域分别不同的房型与周边配套设施,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补充,我再帮您筛选?”
谢桑知道近两年最升值的是什么。
她不喜欢包,也不爱奢侈品,遇到拍卖品限量品倒是乐得拿回家锁起来收藏,改天手头紧了再卖出去,但到底都是小钱。
对周存声,不花点大的,她不痛快。
“几套?”她言简意骇,并没有补充什么要求。
对方显然一愣,迅速又明白,“您要几套?”
“带来的,都要。”
近几年房价高涨,在她出国前便有势头,卫弘方在这一行这么久,对她这种带着金库来投资房产的人见的不在少数,乐得合作,毕竟油水丰厚,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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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桑这次准时回去,司机来接,后座坐着周存声,他低头看着手机,让自己尽量不去在意她的活动轨迹。
余光还是看见与她共同走出商场的男人。
陌生面孔。
“善善呢?”他收起手机,去握谢桑的手。
她不动声色闪开,放在包上,“孟诀接回去了,你怎么在这儿?”
很平淡的语气,仿佛并不想见他。
周存声听得出,他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忽略了自己不愿回答的问题,问自己想问的,答自己想答的。
“怎么没看到买的东西?”
“过几天一起送过去。”
她在撒谎。
那种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谎言,生生在打他的脸,又像是挑衅,算准了他不会戳穿,也不会撕破脸。
一起生活过太多年,又认识太多年。
谢桑了解周存声,给他两巴掌,再痛痛快快地骂一顿的方式会短暂的让自己解气,可他仍然会在第二天好好的,不能伤筋动骨的办法,她懒得用。
“对了。”
在周存声希望破灭时,她又把那枚赠品戒指递出来,让他重燃火焰,起起伏伏,足够折磨心智了。
“这个给你的,在里面看见,顺手买了。”
周存声像在坐过山车,他看看谢桑平静无波的脸蛋,又望向她手上那枚黑色盒子,“给我的?”
“不然呢?”她有了不耐烦,“不要算了,我给别人。”
“给我。”
喉咙微动,他艰涩吞吐出两个字。
略暗的灯光擦过肩膀,飞速闪过,让周存声的神色晦暗不明,却又好似在极力压制。
那种神情谢桑记得,在她收到那枚订婚戒指的时候也表露过,越镇定,越澎湃,知道真相的时候,也就越崩溃。
周存声指腹摸着戒圈边缘,“你买戒指给我?”
“我们不是夫妻吗?”当着司机的面,她省略了“假装”二字,“戴戒指,应该的吧?”
“那你呢?”
“我不喜欢戴那些,工作不方便。”
她这是婉拒他要送戒指的心,周存声不强求,也不催促了,她能送他这个,就已经有和好的心了,他应该庆幸才对。
周存声把戒指拿出来,套在无名指上,略微有些宽,不注意时会掉。
这种细节,他从不在意。
谢桑提醒他,“你可要戴好了,丢了很不吉利的。”
“怎么不吉利了?”
“戒指丢了就说明婚姻出了问题,随时会破裂。”
车辆经过颠簸,周存声那枚戒指便松了松,他急忙蜷缩手指,不由地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