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就要驶入长巷。
转弯时秦柏廷却调头离开,突发奇想,将周存声送到了酒店,安排他入住后,又打电话,叫来了位艺术学院的姑娘。
年轻姑娘长得漂亮,好说话,耳根子又软。
秦柏廷说了两句好话,便将人哄上楼,还特意叮嘱,“你只要拍两张照片发给我就行,别真的动手动脚。”
“演戏吗?”姑娘天真无邪,“我的强项。”
按照秦柏廷的要求。
她刷卡进入周存声所在房间,逐步靠近床边。
醉着的人半靠在枕头上,衬衫领口只解一颗扣子,在急促的呼吸中,脖颈线条微微滑动。
就算摒弃样貌,单从衣着气质几点来看,也知晓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何况秦柏廷还特意交代了。
不能真的跟他怎么样。
但人走到了这里,难保没有侥幸心里,妄想一步登天。
领口之下的纽扣被触碰到,有指尖划过,陌生感让周存声从浅眠中醒来。
睁开眼睛。
身处却并非泰禾院子的家中,而是最熟知的酒店标识。
有长发掠过脸颊。
生硬的香水味是他最排斥的,那味道浓郁,掩盖了酒精的作用,他头一疼,撑着胳膊半坐起来,清醒大半,看到有女人的影子压过来,瞬间伸手推开。
那姑娘被推得猝不及防。
后仰着倒在了地上。
正要喊疼。
却看见周存声此刻满脸阴沉,捞过她的衣服扔到了脸上,厉声呵斥,“谁让你来的,滚蛋。”
梦影泡汤。
姑娘捡起衣服,泪珠子掉落,想要解释,周存声却不由分说,起身拽着她的胳膊,也不管她有没有穿戴整齐,便将人往门外推去。
这股刺鼻的香水味,已经让他无法忍受,大脑一转,便当成了是秦柏廷找来伺候他的。
一句废话不多说,他开了门。
姑娘的鞋子却掉在地上,她借此停下脚步,“我的鞋……”
“滚出去!”周存声不算太斯文友好的人,将人推出去,顺带捡起她的鞋,扔到了身边。
因没有克制。
周存声音量不小,又有着醉酒后的冲动与糊涂。
俨然忘记了这里是什么环境。
酒店人来人往。
恰好就有人看到这一幕,周存声将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孩儿推出房间,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满是凌乱与香艳。
女孩儿还在哭,周存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摔上门时,侧眸就看见了站在长廊拐角处,正以审视姿态观望着他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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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空间宽敞,各处设计都是用大价钱堆砌出来,轮胎每滚动一圈,都在消耗金钱。
十二点还没过。
周存声被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弄得心烦意乱,但碍于身边坐着的人,不得不继续沉默下去。
几分钟后,预料中的教导准时抵达耳边。
“存声,你刚回国,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些,少跟秦家小子来往,你父亲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不是一路人。”
秦柏廷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
头脑简单,还缺心眼。
能想到找女人来照顾他,也不知是贴心,还是傻。
周存声却知道,他并没有恶意,只是自己的行事作风如此,便将他也当成了离开女人就活不了的人。
“表叔,我这个年纪,用不着谁来教我该交什么样的朋友。”
身边的长者微叹气,苦口婆心,“这事先不说,你父亲让我见到你问你,跟秦漫漫的两个孩子要怎么处理?”
“这也是我的事情。”
当年因为秦漫漫。
他跟家里闹翻,彻底决裂,带着谢桑在国外第一年吃过不少苦头,也并未因此低头。
更别说现在,他早已脱离家庭掌控。
但到底姓周,血液是摆脱不了的。
“他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自责而付出自己的一生浪费在一个孩子身上,如果有需要,他会帮忙。”
周存声不禁被这番话引起冷笑,“我不会因此搭上自己的一生,但我不是他,做不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