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马跃表情随意，并未多在意模样。
倒是对面江虎冷笑不减，抽回手，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声音继续——
“小子，有本事你跟我们一起玩玩呗？”
“别说我欺负人，一挑二，一挑三，都让你自己选，或者三挑二也行……”
“让我们兄弟见见世面，看看什么叫母女……！”
“咔！”
也就是江虎话没说完的刹那，马跃身形一动，只手捏住对方下巴，多一分力气则碎，惊得江虎整个人一下僵住，毕竟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从未有一刻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停……”
囫囵出声，江虎在马跃松手瞬间，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面对身后一伙不中用的，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都他娘吃干饭的！
平常自己那些好东西，全都喂他娘狗肚子里面去，关键时候一个都靠不住。
江虎摸了摸下巴，刚才那种一瞬间的冲击，让人心底发凉，这家伙哪儿那么大力气的，看着不咋不咋，动手起来却那么凶！
“虎哥，这小子怕是个练家子啊？”
身后小弟凑过来嘀咕，江虎差点儿一巴掌给扇到西天去，他娘老子又不瞎，会看不出来这家伙是个练家子吗？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自己干这行可是阅人无数，可以说让自己栽了的屈指可数，不然也混不到这地步，这小子哪儿冒出来的。
要知道就算能力不错，一般这种场合也是不敢冒充大尾巴狼的，至少掂量掂量自己斤两，轻易不会得罪自己这些人。
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相信不少人该明白。
这小子怕不是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
看过去老神在在不动的马跃，江虎眼神略微冷，微微扬头。
“小子，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不该管的事儿不要管吗？”
“真想给自己找麻烦，也要看清楚这麻烦是不是你可以找的？”
许是刚才一手震慑，马跃明显感觉对方态度软了下来，笑容缓缓扬起，声音平静。
“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过天生喜欢找麻烦，看不惯欺软怕恶。”
“你可想清楚了要和我们对着干吗？”
江虎紧盯马跃，声音从牙缝传出，只说实话，此时心里打鼓，刚才痛楚尤存心间，真实到令人发指。
但——
如果钱收不回来，自己道上虎哥的名头要往哪儿搁？
以后还怎么在江湖圈子里面混！
所以——
今儿就算打碎牙，也要往肚里面吞！
心中笃定，江虎盯过去马跃正色。
“小子，我给你两个机会——”
“第一，现在转身就走，我既往不咎，不关你的事儿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第二，如果你要留下，那么同样是两个选择——”
“第一，给钱了事儿，一千三百万，给了我们两清。”
“第二，如果给不出来这个钱，虽然我们不会动你的命，但让你断手断脚，轻者住院重则残废，我觉得还是能做到的！”
“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突然一声嘶吼，从旁边曹成发嘴里出来，当场跪地仰头望天，老泪纵横。
已然状若疯魔。
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悲伤尚且没过，又经历这种事儿，看着不过六十的曹成发，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双鬓斑白，全无生气。
“爸……爸，你没事儿吧！”
屋里李翠娥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挣扎着要把曹成发扶起来，对方却握着李翠娥的手泣不成声。
“对不起……爸对不起你啊……”
“我的好儿媳妇儿……爸对不起你啊……”
“是爸的错，没有教好那个混小子，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是爸的错啊……”
“爸……”
李翠娥一声哭诉，又被勾起心头伤心事儿，情绪一下不能自己。
江虎看到这一幕有些烦躁，一脸不耐烦。
“行了，吵吵个屁，有钱就赶快拿钱，没钱我们就抓人了，大的小的一起，说不准还有个好噱头！”
“你们是真不要脸！”
屋里乔正元关门出来，生怕吵醒了里面哭累睡着的婷婷，确实气不过这些人这么咄咄逼人。
孤儿寡母真要逼死在这儿才行吗？
“我说是我们不要脸，还是你们不要脸。”
江虎面上好笑。
“我说过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只要还钱，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走，但要是不还，我只能让你们自己考虑考虑了。”
“别为难兄弟们嘛！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儿的，谁让你们家老爷们儿欠钱了呢？”
“你们是谁手下的场子？”
马跃开口问一句。
如此一句话倒是让江虎心头一梗，怎么看走了眼吗？这小子是道上人？
可又仔细看看，确定不认识啊？
定定神，江虎倒也如是道。
“我们是威哥手下的，怎么你认识吗？”
“不认识。”
马跃张口就来，正在江虎想要发火的时候，却被马跃下一句话惊了一下。
“欠条上面是多少钱，有合同吗？没有的话现场弄一个，我这边要见签名的那种，弄好了我就给钱。”
“！！！……”
以江虎为首的一群人都是懵着的，什么情况这是？
这小子疯了？
可对上马跃认真眸子，又感觉不像是开玩笑。
声音试探。
“你说真的？”
“真的。”
马跃点头认真，从钱包拿出来一张卡，然后手机操作一番把卡递过去给曹成发。
“这里面有一千三百万，密码469***，我给银行联系一下，你到赫山区总行去取现金过来。”
“然后虎哥你这边准备好合同，弄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如何？”
正对江虎一副见鬼的表情，马跃却淡定得很。
“……”
喉头滚了滚，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江虎才堪堪回神，脑子差点儿没转过来弯儿。
这家伙是脑子有毛病吗？
要知道实际上曹烈欠的钱，算清楚只有两百多万，至于一千三百万不过是唬人而已。
怎么算也不可能这么贵啊？
按照正常程序，每次要是能收回来本金，就已经是不错了，然而这次却——
真是人傻钱多，让自己遇到了？？？
咳咳，能有这运气，有点儿懵啊？